Eugene回來後,他們約在學校附近的咖啡店喝暖融融的朗姆酒熱可可,周胖子十分八卦地問他有沒有喜歡上那個日本女生,Eugene說沒有。問他原因,他說他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女生總是跟在他身後喊他“多一字”。
周佳西說:“她又沒喊錯,你的確是‘多一字’啊。”
Eugene問周佳西“多一字”到底是什麼意思,周佳西說就是日文“ドイツ”,是德意誌的意思啊。Eugene莫名其妙地說:“她就不能說英文嗎?意大利語也行啊,說日語我哪裏聽得懂。”
周佳西說:“就算她真的說了英文,你也不一定聽得懂,因為按照日式英文的發音,德國可能會被念作‘吉門利’。”
接著Eugene就對亞洲文化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說:“你們亞洲人是不是能互相聽懂對方語言裏的口音?”周胖子說:“才不是,周佳西就是英語太差了,才能聽懂日式英文,隻要你多和周佳西混,英語水平持續下降,你也能聽懂日式英文。這個方法就叫作‘我們不用很麻煩很累就能聽懂日本人說英文’。”
然後周佳西就和周胖子互掐起來,周胖子呼喊道:“就讓我們二周來一決雌雄吧!”周佳西說:“決個毛線,我們本來就是一雌一雄。”
周胖子立刻改口道:“二粥合一,一鹹一淡,就讓我們為了豆腐花到底是鹹的還是甜的一決勝負吧!讓我們為了世界的和平而戰吧!”周佳西迅雷不及掩耳地從周胖子口袋裏抽出他的BB霜砸到他腦袋上,嗬斥道:“滾!豆腐花是鹹的!喝甜的全是異端,我燒死你!”
從此以後,Eugene就對亞洲文化更感興趣了,拉著他們要學中文。周佳西說:“你不能這樣在意大利學中文,這樣你的意大利語就會越說越差,而中文也不見得能學好。我自己就有深刻體會,我一學意大利語,英文就飛速地忘光了,好像腦子裏在給意大利語騰地方一樣,可就是這樣意大利語也沒學好。”
Eugene說:“我們反正也不能互相學習意大利語,不如我以後和你說英文,讓你鍛煉英語。”
周佳西說:“那我什麼時候學意大利語?”
周胖子說:“你的意大利語一輩子都不會好了,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發展到最後,我們全部隻能用日式英文交流,這就是我們的未來,我已經看見了。”
這學期結束前,他們三人約在學校教學樓的中庭休息處做作業,Eugene問他們中文的“我愛你”怎麼說,周佳西說:“我愛你。”周胖子馬上跳起來說:“簡直胡說八道,我們中國人這麼含蓄,怎麼會說什麼我愛你。”
周佳西犀利地指責周胖子道:“你不要整天不做作業,上微博刷段子,隨便刷到一個好玩的段子,就拿過來賣弄好不好?”
這個“我愛你”要怎樣說呢?原段子為:夏目漱石讓學生翻譯“I love you”,學生翻譯為“我愛你”,夏目漱石說日本人是不會這樣說的,說“今晚的月色很美”就可以了。
周胖子說:“沒有啊,我心係祖國文化,想了很久,終於想明白要怎樣用中文表達‘我愛你’的意境了。”周佳西問他怎麼說,他便唱道:“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Eugene不明白了,他問他們為什麼一定要唱,而且這句話聽起來好長。
周胖子回答他說:“因為99%的中國人沒辦法把這句話念出來,就算你念了出來,剛念第一句,中國人就會忍不住把下麵的全唱完。”
周佳西對此持有不同意見,她說:“不用那麼麻煩的,說到‘我碗裏來’就可以了。”
周胖子不屑道:“從我碗裏滾出去!”
接著他們三人就一發不可收拾地唱了一下午尹相傑的歌,把作業什麼的全部忘到了腦後,直接導致當天晚上不得不在圖書館通宵做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