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憐一旁打量著,覺得謝政安的身高應是遺傳了這位舅舅。
兩人除了身高很像,五官也很像,都生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眼珠犀利明亮,眼尾上翹,顯得高級又有氣質。
徐青瞻簡單跟尤盛寒暄幾句,就覺有人在看自己,回頭看過去,笑道:“小憐越發漂亮了。”
徐青瞻審視著她,皮膚白嫩,模樣嬌美,身段婀娜飽滿,眼神怯怯可憐,是個招人心疼的小姑娘。
外甥出事後,孤冷厭世,不近女色,別人都說外甥身體不行,但他是不信的,就想著政安身邊有個女人。
現在,這女人主動送上來了。
“甚好。”
徐青瞻看著尤小憐,笑道:“小憐啊,你說想贖罪,甚好,甚好啊。”
他說著,看向外甥,又道:“阿政,既然她有心贖罪,你就開個恩,留她在身邊當個宮女吧。”
宮女是卑微低賤的,又是隨時貼身伺候他的,年輕男女相處久了,總能生出點情分的。
尤其他們本就是一對兒。
“徐大將軍!”
尤盛是不同意的。
他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嬌養大的女兒去當宮女?
徐青瞻明白他要拒絕,就先發製人了:“尤相,這是小憐的意思,我們得尊重不是?”
說到這裏,徐青瞻看向尤小憐,眼裏有威脅:“小憐,你說呢?”
尤小憐明白現今的局勢,為了父親以及自己的安全,隻能當宮女,便點了頭:“是。父親,女兒也想進宮伺候殿下。殿下是人中龍鳳,女兒能伺候他,也是女兒的福分。”
“小憐——”
尤盛舍不得女兒去受苦,還想拒絕,就被徐青瞻打斷了。
“尤相,我從皇宮來,陛下病危,急召你與殿下進宮。”
皇帝病危是大事。
尤盛分得清利害,立刻朝著謝政安一拜:“殿下,小女頑劣,身子也不好,還望殿下——”
“嗬!”
謝政安沒等他說完,就冷哼一聲,調轉馬頭,鞭子一揮,前往皇宮了。
尤盛隻得舍下臉麵,請求徐青瞻庇護女兒。
“小女從前年幼無知,為奸人教唆,對殿下出言不遜,如今殿下即將榮登大寶,還望徐大將軍代為美言。”
“自當如此。”
徐青瞻爽快應下,隨後,對身邊近衛徐凱說:“送尤小姐去東宮。”
東宮是謝政安為太子時的居所。
尤小憐跟婢女春雀才到東宮,就見一個老嬤嬤進來了。
她是太子的奶娘,姓丁,具體名字不明,尤小憐從原主的記憶裏認出她來,忙上前賠笑:“是丁嬤嬤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尤小憐人在皇宮,深知自己今非昔比,一點不擺相府千金的架子。
但丁嬤嬤顯然還是不喜歡她,冷著臉,像是尤小憐欠她錢。
“老奴來替徐大將軍傳個話。”
丁嬤嬤比尤小憐骨架大,人也很高,就是斜瞥一眼,便顯出一副瞧不起人的姿態。
尤小憐見了,也不往心裏去,依舊是笑盈盈的:“嬤嬤請說。”
丁嬤嬤也不賣關子,直接就說了:“徐大將軍讓尤姑娘一月內,爬上殿下的床。”
尤小憐聽得瞪大了眼眸:“啊?你說什麼?”
讓她爬上謝政安的床?
他不是成閹人了?
難道傳聞有誤?
還有那位一臉正氣威嚴的徐大將軍會讓她傳這種話?
丁嬤嬤看尤小憐滿眼驚愕,似乎不信,就又重新說了一遍:“你沒聽錯!殿下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徐大將軍很是憂心,便讓老奴來傳話,如果你想保住尤相的性命,一月之內必須爬上殿下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