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那裏該多害怕呀!不知挨打了沒有?”畢霞憂心仲忡地說。“據說過了幾次堂了。”秀梅哭喪著臉說。“不知能見他一麵不能?”
“霞姐,我也這麼想,咱們該去看看他。”
“人家讓嗎?”
“哪能呢!咱們偷著去,從後邊的白鬆岩上去,你忘了嗎?那大殿兩側有兩個角房,都沒了門,從角房到大殿通一個圓洞,是用活磚壘的,咱們潛人角房,取掉幾塊活磚,就能見著峰哥了。”
“那咱們快走吧!”畢霞一骨碌爬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那來這麼大得勁,順手卸下牆上的雨披頂在頭上就走。
雨霧茫茫,山陡路滑,她高一腳低一腳地跋涉著。
望雲寺後邊的白鬆崖邊長著一棵白鬆,樹身彎曲,側枝縱橫,年長日久頗多藤蔓纏繞,直垂崖下,粗的竟像纖繩。崖約兩丈有餘,崖下山破陡緩不一。
畢霞和秀梅兒時經常來這兒玩,地理非常熟悉,怎奈雨大路滑,好容易才爬到崖根,早淋的落湯雞似的。秀梅說:“霞姐,我在下邊助你,你先上。”
“那你呢?”畢霞不好意思地說。“我自個兒能上去!”說著促住畢霞的膂就往上擎。
畢霞手拽長藤,足蹬石壁,吃力攀登,忽然一隻鬆鼠跳上她的肩頭,她一驚一足蹬空,心“咯咚”一下,出了滿頭的汗。
她回過頭,秀梅立於身後,一手柱著她的肩膀。她怔怔地望著她問:“不是下著雨嗎?”
“啊呀!你老姐,夢還沒醒,十冬臘月下啥子雨!”她揉揉眼睛,苦笑一聲,從夢境裏退回來,說:“我夢見咱們上白鬆崖啦!”
“怪道,遊那麼遠了,我說我來這會子你都醒不來,睡得真香,想必是畫著畫著就睡著了。”
“我快孤獨死了,我還以為你們都不理我了。”
“為啥?”秀梅不解地問。
“任君不是說我揭露魏峰收聽敵台嗎?”
“鬼才相信他的話,真正的好朋友豈是一兩句讒言挑撥離間得了的。”、畢霞心裏釋然,歎口氣說:“這到叫我心裏好受些,我還以為我這輩子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不知魏峰怎麼認為?秀梅,你知道嗎?”
“啊呀,你這人,那有什麼!解釋一下就清楚了嘛!你快說,任君跑這兒幹什麼來了?”
於是,畢霞把她找任君受捉弄及任君圖謀不軌的事述說一遍。秀梅聽著聽著,把桌子一拍說:“這壞種原來對你蓄謀已久。他殘害了春梅,如今又把魔掌伸向了魏峰,他還不知要殘害多少人呢!我得趕快把這事告訴峰哥。”說著,就往外走。
“哎,等等。”畢霞叫住她,從畫板上取下那張畫,疊好遞給秀梅說:“你把這張畫轉給他,我要告訴他的話都在畫中。”
那天,任君來找白花蛇,嘰嘰咕咕給她耳語了一陣。白花蛇一臉的狡黠,心想,世上的男人大概都這麼壞,尋花問柳貪得無厭。她奸笑著說:“那事我可不給你辦!”
“為什麼?”任君問。
她故意賣關子說:“你想想,你娶了畢霞帶著個美嬌娘縣城裏走馬上任當書記去了,把咱丟在這山溝溝裏涼幹灘。”
“嘿嘿,你太多心啦!”任君說,“你想,這些時候我沒了老婆充饑解渴全仰仗你,人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想咱該有多少年的恩啦!我能把你忘了?”
“哼!哄三歲的孩子去吧!到時候你尻子一擰走了,我能拽著你的衣襟不放?”
“咳!真是兩肩膀夾個木頭疙瘩一實實腦瓜。到時候還不是我一句話,把你調到縣裏當婦聯主任,咱們不又在一塊兒啦!”
“咦?”白花蛇眼一亮,對於這個利欲熏心,官心不死的大淫蛋,“縣婦聯主任”的官銜對她的吸引力,如同**想當國家主席一大著哩!她眉開眼笑說:“此話當真?”
“決不食言!”任君說著手往兜裏摸筆,“要不給你寫個字據。”
她把他的手一打。嘻嘻地說:“寫什麼?人家和你說著玩呢!書記的命令還敢不服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