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一下亂了方寸,這真是個晴天霹靂的消息,萬一……她顧不得羞澀,大聲喊:“哎!秀梅姐,等等!”
秀梅“吭”一聲笑了,“我知道你不敢緊的猶豫啦!對啦,回去謹慎招呼人家,靜候著好消息吧!”
晚上,緊張的排練結束以後,魏峰和高歌都鬆了一口氣。演員們都走了,魏峰說:“早點睡吧,今晚咱好好諞諞。”
“哪晚不是好好諞?”
“不,今晚要向你攤牌啦!”
“攤什麼牌?”高歌疑惑地問。
“睡下再說吧!”說著,洗腳、刷牙、上床熄燈。“老同學,你覺得我們這兒怎麼樣?”
“沒說的,畢霞總結得好一甜蜜的事業,美麗的憧僚,幸福的未來。”
“那你該鑽了吧!”
“鑽什麼?!”
“你不是說是井也鑽嘛,哈哈哈……”
高歌捶他一拳說:“我老疑惑你們設了什麼圈套讓我鑽。可一時還破不了這‘龍門陣’。”
“現在就對你公開秘密,”魏峰清了清嗓子說,“請你來,就不想讓你回去了。”
“想留下我?”
“嗯!你說對啦!”
“憑什麼留下我呢?”
“就憑我們這顆小鈴鐺一玲玲。”
“去你的,”高歌推了他一把,“胡說八道!”
“胡勾八扯的是你!”魏峰趁蔓拉瓜,“你為什麼深更半夜勾著我們玲玲的肩在山溝裏轉悠呢?”
“你……”高歌還想強辯,魏峰按住他說:“別裝啦,你的一切行動都在我們的雷達控製之中。”
“唉!”高歌悔恨自己聰明一世糊塗一時,辯解說:“我隻不過送了她一程。”
“你送她也是我們安排的,你想想,玲玲為什麼早不給你送飯,而剛好擦黑進山呢?投降吧,老同學,我們為你準備的是一頓美餐而不是魚鉤!”
“該怎麼說呢!”高耿感到一種投降的愧疚而又無可奈何。“說說你和玲玲談的怎樣了?”
“我根本就沒想到去談那些問題嘛!”
“那不打緊,我們還會給你安排談話機會的。你隻說你對她的印象如何?”
“說心裏話,”高歌推心置腹地說,“她是我遇到的第一個重感情的姑娘。我很愛她。”
“夠了,我就要聽你這句話,玲玲也告訴我她很愛你,後邊的事你們自己談吧!”
第二天,玲玲一見高歌,不免有些矜持,紅暈滿麵。高歌也覺得很尷尬,吃飯時兩人也沒說話,隻是對望著笑,高歌也改了往日的拘謹態度,主動劈柴、添火,像在自己家內一樣。
晚上,排練完畢以後,魏峰叫住玲玲說:“你等等。”人都陸續退場以後,他對高歌和玲玲說,“團組織希望你們盡快決定你們的事,高歌你再送玲玲一程吧,好好談談。”
他們默默地走了一程,高歌望著那老是用迷離眼光看人的月亮,發出一聲長長的感歎:“月亮離我真遠呀!”
玲玲乜他一眼說:“扯那麼遠幹什麼?魏峰哥不是讓咱們談談,你到底打算怎麼辦呢?”
“說心裏話,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他的右手很自然地摟住她的肩,她也溫順地偎著他,兩人又像那夜一樣踏著月光漫步。高耿談夢一樣繼續說,“一刻不見你,我不知會有多難受呢!可是我覺得你像月亮,可望而不可及。唉!”他長歎一聲,搖搖頭。
玲玲側頭含笑仰望了他一眼,兩手猛力把他推開,嬌嗔地說:“書生氣!明明摟著人家,卻說人家像月亮一樣遠。”
“是的,”高耿站住,對著她誠懇地說,“抱著你不等於你就是我的,愛你,願望不一定能實現!”
“你越說讓人越糊塗!”
“真的,玲玲,”他更加誠摯地對她解釋,“你的條件會成為我們愛情的障礙。”
“啊喲,”玲玲嘟囔,“天河都隔不斷牛郎織女,人世間還有什麼能阻擋我們相愛呢?”
“聽魏峰說,你們家缺強壯勞力,老爹希望召婿上門,可我從來反對出家召婿。”
“我當啥來!”玲玲釋然說,“哥,我隻愛你這個人,又不是要你來我家做長工,脤苦役。我嫁了你,就是你的人,你走東,我跟東;你奔西,我隨西;你在天涯,我望斷天涯路;你在海角,我情注東海溢。不過……”玲玲苦澀地說:“我……我有個可憐的爹,不論走到哪兒,我決不能拋下他老人家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