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1 / 2)

魏峰雖然也受了她的情緒感染,但他比較能控製感情,沒讓眼淚流出來。若有所思地說:“這是不是就是藝術的真諦呢!”

“其實……其實……”畢霞動情的扳住他的肩頭,“你……你老是縱容和袒護我!藝術……藝術是容不得脆弱和眼淚的!”

“九大”閉幕時間不長,任君就被正式任命為峰源公社書記兼革委會主任。阮黑娃的黨籍也很快批下來了,從而結束了非黨員當黨支書的上龍奇聞。

上龍大隊的團員青年在進行“三史展覽,憶苦思甜”活動後,緊接著又參加了舉國歡騰的“慶九大”活動,熱情十分高漲。在一次學習會上敢明說:“秀梅,咱去年說的‘修青年渠’‘安水磨’的事就泡湯啦?這一天光胡吹冒撂喊口號頂球用,到現在還是人推磨,瞎黑摸,咱啥時才能到‘樓上樓下,電燈電話,點燈不用油,犁地不用牛’的共產主義呢!”

“對!”東升接著說,“咱上龍大隊的青年從來就不熊樣,如今有了魏峰和畢霞這兩個好參謀,咱更應該好好幹一番事業。”

“是呀!”亞亞操著尖細的童音喊著,“我舉雙手讚成,梁支書快表態呀!”魏峰說:“情況很複雜,那次我和秀梅請求梁主任……”

秀梅一直沒言語,這時擋住魏峰問:“同誌們,大家是不是真的有決心幹?”

“有!”大家異口同聲喊。

秀梅環視了一下眾人說:“不願意幹的人舉手!”沒有人舉手,也沒有人說話。

再待了一會兒,秀梅又問廣有沒有不願意幹或者不同意見的?”還沒人言語。

秀梅說:“好!不言語就是願意,臘肉不放鹽,有(鹽)言在先,不願意幹的我們決不勉強,可是誰要是幹到半截怕苦怕累當逃兵,讓我梁秀梅丟人,可別怪我姓梁的不客氣,我再問一次,有沒有人不願意幹?”還是沒人言語。

秀梅說:“那麼這件事就決定了,一會兒讓魏峰哥寫個決心書,大家都在上麵簽個字,然後我拿著去請示大隊。”

敢明說:“再不要磨道日驢一一轉圈圈,決心個球,給黑娃說一下就幹開了!”

“敢明!”秀梅厲聲喝,“把你那屁嘴放幹淨點!”

敢明像遭了主人斷喝的狗,“紮”地沒了聲息,他知道,這時候在秀梅跟前說怪話,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會後,魏峰問秀梅廣估計梁主任這次一定會答應吧?”

“不,這次我不想找我爹,年紀大了,幹啥都前怕老虎後怕狼,我想直接找阮支書!”

“那也好,他現在正式主持支部工作了。”

秀梅把團員、青年的“決心書”給了黑娃,說明了情況,黑娃蹙著眉看完了決心書,然後歪著頭瞅了瞅秀梅說:“這個這個的怪啦,以前就不見你有這個這多怪點子,回來個魏峰就不得了啦,什麼‘青年渠、水電站’,上龍大隊出‘高崗’啦,這個想把團支部搞成獨立王國!”

“你這啥意思?”秀梅有點不高興地說,“我向你請示工作,關魏峰什麼事?”

“這個這個,我看你就是受魏峰操縱!”

“操縱又怎麼啦?幹啥壞事啦?給你支書臉上抹黑啦?”

“這個這個,就這也不行!媽的屁,這上龍大隊是我說了算!我說不讓幹啥就不能幹!”

秀梅大怒,把桌子一拍說:“你那是嘴還是X,你想一手把上龍大隊的天遮黑?沒門,尊你了是支書,不尊你,你倒是個騾子球!”

“這個這個我把你!”黑娃氣得七竅生煙,恨恨地舉起手。秀梅兩手往腰裏一叉,說:“打吧!看你娃長四顆腰子了沒有?”黑娃把手緩緩又放下了,他沒把秀梅唬住,也沒敢打秀梅,他不是不知道秀梅的外號叫“蠍子尾”!況且她爹從解放當農會主任當大隊幹部到現在仍是大隊革委會主任。

阮黑娃無緣力故對秀梅耍態度,對魏峰不滿不是沒道理,這大概是一般幹部的通病,他們希望自己手下人能幹,有作為,但一旦發現手下人的能力超越了自己,開始左右自己時,便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嫉妒和仇恨。

秀梅無緣無故碰了釘子,雖然在黑娃麵前硬蛇不彎,但出了大隊門還是氣得嗚嗚哭了一場。她是個從不願在人麵前示弱的剛強女子,擦幹眼淚,“噔噔噔”跑到公社,氣呼呼地告了黑娃一狀。她站著一口氣向任書記稟報了團員、青年的決心和熱情,黑娃怎樣蠻不講理,汙蔑魏峰。末了說:他黑娃咋哩,有啥了不起?用著我們團支部了就下任務呢,幹下成績他舞人呢!光彩呢!對我們的合理化建議就這態度,要這樣,我團支部就不服他領導,獨立就獨立,我團支部也能把上龍大隊的群眾領起來!看我們團支部領導下的上龍大隊將會是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