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局:趙牧之牌麵是黑桃一色10、K、A和一張底牌;張登高的牌麵是9、9、9和一張底牌。趙牧之說話。趙牧之的底牌是黑桃J,出最大的同花順就要博一張黑桃Q。而對方已經三張在手,很有可能出鐵枝(四個9)。趙牧之采用示弱的策略,他押注2萬。張登高的底牌已經是9,鐵枝在手。他毫不猶豫將台麵上所有籌碼推進去,大喊一聲“梭了”!趙牧之一看這架勢,亡命之徒一個!此時已經刀架在脖子上了,賭中間夾張的概率實在太小太小。此時不跟吧又是很丟麵子的事。而跟的話勝算的可能性那是微乎其微。隻能憑運氣了。好麵子的趙牧之若無其事地說了一句“跟了”,也將籌碼全部推出去。開牌結果:趙牧之奇跡般如願博來黑桃Q,是最大的同花順,也叫同花大順。張登高博來一個8,是鐵枝四個9。趙牧之通殺。
真是驚心動魄!錢進一直提心吊膽,心都快要到嗓子眼了。沒想到SHOW HAND如此刺激好玩。二妮上前祝賀趙總獲勝。鴻運高照,三局就博來同花大順,實在難得。張登高也向趙牧之抱拳認輸:“趙總賭術精湛,小弟實在佩服。”趙牧之笑著說:“哪裏哪裏,全憑運氣。”
也許是剛才玩梭哈高度緊張的緣故,張登高感覺很累,他拉著二妮去房間休息去了。二妮讓老公趴在床上,自己騎在老公身上給他按摩,捏脖子和肩胛。張登高鬱悶地說:“咱下一步棋不好下呀。這趙牧之就是一個純粹的賭徒。你想想看,他能為博一張黑桃Q的中間夾張押上全部籌碼。這麼小的概率,一般人不可能這樣玩兒。這種人很危險。在此之前我還打算勸告王建國、李海峰放棄前嫌,跟趙牧之、錢進合作得了,現在看來那個想法是錯的,一山不容二虎,隻能想辦法搞掉他們,讓他們出局。”二妮說:“我也有同感。不過協商、和談的大門並沒有關死。我倒是有個主意:咱給他倆一張空白支票,讓他倆自己開價填數字,看看他倆到底有多貪,然後咱們再來確定是跟他倆和談還是繼續打官司或者幹點別的什麼。”張登高說:“在想不出更好的招兒之前也就隻能如此了。我感覺他倆會堅持到底。搞不好這是我倆人生的一劫。”二妮說:“去你的,瞎說什麼呀?有那麼嚴重嗎?萬一打不走他倆,咱倆可以選擇賣股權撤退。幹嗎非要吊死在這棵樹上?咱已經有六個煤礦了,還在乎這個礦?”張登高笑笑說:“也是。我想睡一會兒,要不你出去玩玩老虎機去。”二妮說,你等著聽好了,我一定要把你輸的錢贏回來。
第二天上午10點,海王星號郵輪在天星碼頭靠岸。下船後,張登高夫妻跟趙牧之、錢進握手道別。這時二妮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個密封的大信封交給趙牧之,說這裏有張總寫給你倆的信。我們要回西安了,這就去機場。說完,二妮和張登高搭的士直奔機場而去。
趙牧之和錢進找了家就近的咖啡廳坐下。趙牧之輕輕拆開信封,裏麵是一張香港渣打銀行的空白支票。上麵有張登高的簽名。錢進問:“什麼意思?強迫我們賣股權?讓我們隨便開價?這也太張狂了!看他在賭桌上SHOW HAND我就認為他是個狂人。”趙牧之默默無語。沉思良久,他對錢進說:“他是不會輕易認輸的,你要做好跟他打持久戰的準備,他是九死一生的人,他有勇氣選擇自殺,而你我不行,這就是我倆與他的差距。”
一周後,張登高收到發自香港的FedEx的特快專遞。他用手輕輕撕開密封線,裏麵露出兩張空白支票。一張是他開出的香港渣打銀行的支票;而另外一張是香港彙豐銀行的支票,上麵有趙牧之的簽名。
張登高笑了。他自言自語地說——是該亮底牌了!SHOW H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