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不知為何,才等了一會功夫,不見謝謙容來,沈青嬋便有些煩躁,頭也暈乎乎的。
正當沈青嬋昏昏欲睡時,房門忽然被打開,進來一人。
“怎麼是你?”兩人相望,幾片是異口同聲問道。
“大殿下說有要事相商,讓我來一下湘碧軒。”慕以簡見是沈青嬋,雖奇怪,但也道明了來意。
“看來是我大意了。剛有人塞了張紙條,還以為是謝謙容約我來這。”不知為何,麵對慕以簡,沈青嬋沒有選擇撒謊。
“大意?”慕以簡掩上門,往日和煦的聲音裏平添了幾分冷意,“沈青嬋,你以為皇宮是什麼地方,由著你胡鬧?你到底想做什麼?先是設計廢了太子,再是五哥受罰,你真的連命也不要了嗎?”
森冷的語氣,一下子擊中沈青嬋的軟肋,委屈、悲傷,無處著落。
“我的命能算什麼?慕瑞熙不肯放過我,薑貴妃又視我為眼中盯。是我要呆在這鬼地方嗎?醉歡枝沒了,曾經以為的良人,待我冷漠至斯,生何歡,死何懼?”說著說著,沈青嬋的眼眶已有了淚意。
心情明明很悲傷,可是,這身體到底怎麼了,竟有種想靠近慕以簡的衝動。
沈青嬋的模樣讓慕以簡一下子冷不下去,無奈地歎息道:“我隻是,身不由已。”
想起過往的種種,沈青嬋忍不住口不擇言:“慕以簡,你活得不累嗎?以前在醉歡枝的時候,總是三更半夜而來。別人流言滿天飛,你卻能獨善其身。如今幹脆裝作不認我,一了百了。慕以簡,你是個孬種。”
她的話深深刺到了慕以簡的心坎,他大聲喝道:“不……不是的。”
別人以為他養在皇後膝下尊貴無比,可他永遠都忘不了,在他十歲那年,蔡皇後居高臨下地勾起他的脖子,輕蔑地在他耳邊低語:本宮養著你,你就得乖乖聽話。
隻是你不知道而已,而我也不能告訴。
我隻是習慣了隱在暗處,沒人明白我心中的傷痛,這裏藏著太多讓人覺得醃臢的秘密。
沈青嬋愈發覺得燥熱,胸悶氣短,忍不住伸手扯了下衣領,艱澀一笑,道:“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你們欠我的,我不過是收點利息回來而已。”
慕以簡猛地上前,按在她的肩上,盡量克製著語氣:“嬋兒,收手好嗎?就這麼靜靜地呆著,等我好嗎?”
男人氣息的靠近,讓沈青嬋的喘息更加沉重了,自以為可能是身體還有不適,強自鎮定道:“對不起,我做不到。”
慕以簡沒有察覺沈青嬋的異常,木然地放開手,滿臉的哀慟:“下一個,是不是我?”
突然抽離的溫暖,沈青嬋反而更加躁動,她想說不是。
慕瑞熙死有餘辜,畢竟是他害了自己,害了醉歡枝。
一桶薑山可以說是一箭多雕。
第一箭,算是還點顏色給薑貴妃,誰叫她背信棄意,出爾反爾。
第二箭,是要讓慕曜淩受些苦頭,因為免死金牌是不爭的事實。
第三箭,就看杜舒秋是否真的無動於衷。
她贏了,最後的殺手鐧還沒拿出來,善妃娘娘就來了。
可是,麵對慕以簡,她問不出口。
怕,怕聽到那個答案,怕曾經的耳鬢廝磨,隻因為免死金牌,與****無關。
怕,第一次真心,誤付子弟。
沈青嬋的沉默,使慕以簡的兩道彎眉凝結在一塊,怒意,輕而易舉湧入眼裏:“原來,不過如此。”
以為對方會理解自己,以為彼此之間心有靈犀。
原來,不過如此。
他,對於她來說,不過如此。
是不是,在她心裏,其實根本就比不過慕曜淩。
第一次,慕以簡產生了懷疑。
雖然是難得的兩人相處機會,可是憤怒和心傷,壓得慕以簡喘不過氣來,生怕自己再說出傷人的話,於是,準備轉身離開。
沈青嬋一急,隻覺得有熊熊烈火“騰”地在體內引爆,她下意識伸出手,拉住慕以簡的衣袖:“不……不要走。”
那聲音幾分嬌媚,幾分妖嬈,驚得慕以簡變了臉色,忙轉過身來。
沈青嬋兩頰潮紅,眼中盡是迷蒙之色,好像怕熱,手不停地扯著衣領。
慕以簡忙上前,撫上她的額頭,聲音中有一絲不置信:“你怎麼了?”
見慕以簡靠近,沈青嬋迫不及待地勾住他的脖子,胡亂廝磨,哪裏還有之前清冷的模樣。
一向溫潤和顏的慕以簡,臉上盡是慌亂。
這,不是中了媚藥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