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雪盞秘密(3 / 3)

“奴婢跟隨宗主的時間比嬋主事要長,宗主那邊放著並不安全,而嬋主事你存著多有不便,加上奴婢隻是個丫環,可以減少引人注意。至於密室的任務並不知情,要不然直接吩咐奴婢就是。”

“你藏得可真好,連我都被瞞住。樓裏還有哪些人是宗主的?”沈青嬋麵上還維持著堅強,可眼底卻已掠過了一絲哀涼。

“奴婢並不清楚,隻知道唯嬋主事是瞻。”

“是真的不知道還是不願意說,難道你的任務就是來給我當丫環使?你跟宗主多年,做事也極為妥當,為何不讓你執掌醉歡枝?”

雪盞的臉色愈發難看,她知道沈青嬋真的生氣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生氣,可是她已日暮途窮。

“奴婢也沒這個本事。更何況誰是主事,這是宗主決定的事。奴婢一方麵是伺候你,另一方麵通過別的渠道也有任務要完成。”雪盞斟酌著開口,她無法說出口的是,自己受命於兩個主子。

“那串手鏈也是你刻意讓我戴上的?好引起別人的注意?”沈青嬋的語氣已然有些僵硬,不得不問,但怕問了,更傷心。

雪盞猛然搖搖頭,聲音裏有種悲傷:“不是的,奴婢不知道那串手鏈會惹來禍事。當時是真心覺得好看,可是沒想到,居然害了錦詞。”

雪盞沒有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竟會造成這樣萬劫不複的後果。

錦詞受了傷,這輩子恐怕都要站不起來了。她傷心自責,聽說有種“玉肌消痕膏”能夠不留疤痕,她想著至少不讓錦詞的傷留下難看的印跡,其他的慢慢再想辦法。誰知道,一折騰回來就晚了,更不曾想到自己心中最忐忑、最不願發生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我隻希望你說的是實話,”沈青嬋難過地別開臉,頓了頓,“我也不想再為難你,隻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宗主到底是誰。”

雪盞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果然是怕什麼來什麼,她紅了眼眶,道:“嬋主事,奴婢不知,奴婢的任務也是通過別人傳遞進來的。奴婢雖然跟隨宗主多年,但並沒有近身伺候。宗主一直很神秘,奴婢偶爾瞧見幾次,都是帶著麵具的。”

聽到這裏,沈青嬋反而慢慢靜下來,嘴角有一絲淡淡的譏笑:“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們其實都知道誰是宗主,唯獨我一無所知。你說,咱們可親可敬的宗主是不是就在五位皇子之中?”

雪盞一下子睜大眼睛,又極快地俯下身去:“奴婢真的不知,宗主說過妄自猜測,格殺勿論。嬋主事若是不信,奴婢隻好以死明誌。”

妙姬也說過,若想知道,就會死;如今,雪盞也恨不得以死相了。

她們的宗主可真是刻薄殘忍。

沈青嬋的目光有些模糊,冷冷一笑,道:“死就算了。傷了一個錦詞,我不想再賠上你。錦詞是我從外麵救回來的,你自小便在樓裏,我自認待你不薄,可沒想到到頭來,不過是為他人作嫁衣。你走吧。”

“不,”雪盞煞白了臉,隻覺得秋意如冰天寒地,“嬋主事,奴婢知道的,都已經說了,不要趕奴婢走。”

沈青嬋臉上的悲色如同陰霾天氣,蒼白無力:“雪盞,你的主子從來都不是我。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你。若你執意留下,就叫宗主來。”

雪盞的臉一點點灰敗下去,沈青嬋離開的腳步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沒有半刻的停留。

傷心欲絕,苦難堪言。

雪盞無力地癱坐在地上,玉肌消痕膏從袖子裏滾落出來,大滴大滴的眼淚,跌在上麵,暈開一片殘花。

再也回不去了,曾經的,美好。

第二天,雪盞真的沒有不見了蹤影。

當錦詞第十次問起雪盞去哪裏的時候,沈青嬋的目光從她身上落到枕頭邊上的玉肌消痕膏,久久沒有回話。

錦詞一急,忙伸手拉她:“嬋主事,不,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句“姐”拉回了沈青嬋的沉思,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摸摸錦詞的頭:“姐太忙了,照顧不了你,送你去別的地方,可好?”

錦詞想搖頭,想說不,可是沈青嬋的笑裏有濃濃的悲傷,嗆得她不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