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雪盞秘密(1 / 3)

慕曜淩和慕以簡不忍沈青嬋整日愁眉不展,私下裏悄悄請了宮中禦醫,結果都表示無能為力。

錦詞毫不在意,仍然一副活潑開朗的樣子,靠在床頭,拉著坐在床沿邊上的沈青嬋的胳膊,撒嬌道:“嬋主事,反正奴婢就是賴定你了,你可要養奴婢一輩子。”

沈青嬋啞然失笑,抬頭瞧了一眼同樣坐在床邊的妙姬一眼,一時,竟不知說什麼才好。

她知道錦詞心疼自己,為了寬慰自己,總是嬉皮笑臉,仿佛和以前一樣嬌憨。可是,從此以後恐怕都要站不起來,這種悲痛欲絕又怎麼可能少得了。無人的時候,錦詞暗自垂淚。謝謙容來的時候,她眼中的絕望和哀慟,叫自己無處安心。

妙姬伸手點點錦詞額頭,調笑道:“可不是,錦詞大小姐,快說說,想吃什麼,晚些我親自給你弄去。”

樓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妙姬不得不打起精神來幫忙,無暇顧及自己的心事。

取舍,從來隻在一瞬間的選擇。

“妙姬姑娘,你快別取笑奴婢了,臉都快被你說紅了。吃的東西倒沒特別想,整日裏被你們哄著吃這個,吃那個,奴婢都快成豬了。不過,你要是能幫奴婢弄些花樣子來,奴婢定感激不盡。”錦詞想了想,轉轉眼珠。

沈青嬋忍不住笑罵道:“有你這麼不安分的嗎?傷都沒好全,又躁動起來。以後別再奴婢來奴婢去,往後你呀,就是我的妹子,小拖油瓶。“說完,伸手擰擰她的鼻子。

錦詞吸了吸鼻子,有淚意在目光中濕潤,為嬋主事擋下這一箭,她心甘情願,不求任何回報。

因為若不是嬋主事,她早已餓死街頭,哪來之後的體麵,成為貼身丫環,別人看她總帶著三分敬意。

說到底,自己也不過是個丫環,命如草芥,隻有嬋主事,一直對她珍而重之。

再大的疼,再多的苦,都值得,方不辜負這段情誼。

不想讓氛圍凝重起來,錦詞伸手拉拉妙姬的袖子,可憐巴巴道:“奴婢想給拈眉姑娘做些繡活,她肚子裏的孩子又該大些了吧。“

“瞧瞧,又來奴婢,等你什麼時候能改口了,再來滿足你的吩咐。”沈青嬋斜了她一眼。

自己向來偏疼錦詞,如今為自己受傷,認作妹妹,也好讓自己少些愧疚。

錦詞低下頭,輕聲道:“奴婢不敢當。”

沈青嬋故意壓低了聲音:“還不改口?”

離開錦詞房間的時候,妙姬幽幽歎氣道:“也不知道拈眉現在如何,秦安聞把她帶去哪裏了?”

沈青嬋搖搖頭,是非之地,離得越遠越好。

拈眉本不願離開自己,可經此一事,怕成為自己的掣肘,終肯跟著秦安聞先行離開京城。

妙姬瞧著沈青嬋的臉色,怕她憂思,忙轉了話題:“如今你身邊也沒個妥當之人,不如從我房裏調幾個出來?”

沈青嬋回神,忙拒絕:“如今你要做的事也多,沒幾個跑腿的怎麼能行?我不是還有雪盞?”

“說到雪盞,我瞧這丫頭最近神神叨叨的,自從錦詞生病之後,經常神龍見首不見尾。”妙姬不經意間說道。

一片枯黃的樹葉飄至腳邊,沈青嬋驚覺,已是九月之末。

這個月,密室裏的任務如期而至,但很奇怪,隻有一個字:“忍”,似乎在告誡自己。

仿佛宗主無所不曉,醉歡枝裏發生的一厘一毫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是勢不如人還是謀定而後動,沈青嬋已不願再去猜測,甚至連宗主到底是誰也不再感興趣。

如果連親近的人都保護不了,看著她們受傷,還談什麼惟命是從。

她做不到,橫來豎去,不過是條命,怎麼著,也要活得暢快。

夜幕落下,秋意晚涼。

沈青嬋後知後覺,自己似乎很少來過雪盞的房間。

錦詞以前隔三差五鬧些小毛病,自己沒少去她房間看望。

而雪盞,跟著自己的這幾年,好像很少生病,即便偶爾風寒,幾劑藥下去,便也好了。

雪盞的房間很簡單,幹淨利落,牆上掛著幾幅畫,其中一幅山鷓棘雀圖引起沈青嬋的注意,她不由多看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