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沈青嬋悠悠醒來,隻覺有些頭痛。錦詞端來醒酒湯,忍不住責怪道:“酒量淺還逞能,現在可好,有得受了吧。”
沈青嬋莞爾,佯怒道:“就你這張碎嘴不停地念叨讓我更頭痛。對了,兩位爺已經走了嗎?”
“嗯,都已經走了,說你還在休息就沒過來告別。不過,我聽說,五爺走的時候好像不開心。”錦詞一麵侍候一麵回答道。
昨晚不是興致正好,怎麼又反常了,沈青嬋有些不解,這幾位天子驕子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可是,身在醉歡枝,又有誰是好伺候的呢。
沈青嬋揉揉額角,甩開胡思亂想,吩咐錦詞道:“晚些時候讓婁媽媽過來。”
梳洗過後,略吃了些東西,婁媽媽早已等候。
沈青嬋交待完一些事情,忽然問道:“如繡可是你親自驗身的?”
婁媽媽點點頭,說道:“的確如此,在我手上經過的一般都作不得假。隻是小看了這如繡姑娘,大腿都被人題過字了,居然還是個處子之身。看來有幾分本事。”
沈青嬋有些讚同,說道:“等會你讓她過來一趟,我再仔細瞧瞧。還有那個叫素瑜的姑娘,可是婁媽媽您的失職?”
婁媽媽連忙告罪,回稟道:“她是樓裏一直在栽培的姑娘,原先也曾留意來著,平日裏很是文靜,進步倒也快,但並不是最出挑的,誰知上台表演,竟能如此出彩。”
“看來醉歡枝可真是潛龍伏虎,其它的人就按剛剛說的去辦吧。”沈青嬋沉吟道。
婁媽媽走後,沈青嬋歪著看了會書,不知為何今日越看越覺心煩意亂,索性丟下書。正想起身,忽聽人來說,緋影在素瑜房裏鬧開了。
沈青嬋一愣,原本擔心緋影會想不開,尋死覓活,昨晚就特意叫人關注,沒想到居然有膽色和別人杠上了。
果然,在醉歡枝裏,從來就沒有省油的燈。
思量過後,沈青嬋也不急,喚過雪盞,慢條斯理來到素瑜房前,隻見早已擠滿了人。
沈青嬋看了雪盞一眼,雪盞心神領會,點了點頭,微咳了一聲,冷冷地說道:“都吃飽了撐著沒事做了嗎?還不趕緊散了?”
眾人一看是嬋主事跟前大丫頭,忙紛紛散去。
沈青嬋踱進房間,裏麵一片狼籍,素瑜頭發淩亂,眼眶紅紅地。緋影正起勁地砸著房裏的物件,一看沈青嬋來了,立刻委屈地嘟著嘴,倒也停住了手上的動作。
沈青嬋隻作沒瞧見她的委屈,坐在雪盞尋來的椅子上,涼涼地開口道:“繼續砸,不要停,醉歡枝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正好可以讓大夥看看戲。”
緋影放下手裏的東西,難過地偏了偏頭,道:“嬋姐姐,我不想活了。不過是我教出來的破貨,也敢爬到我的頭上來。”
“自己技不如人,還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沈青嬋一拍桌子厲聲道。
緋影沒想到沈青嬋會這樣說,有些難以置信,微微轉頭看了看旁邊的憶霜。
沈青嬋順著她的目光,心裏估摸著,慢慢地站起身來,柔聲問素瑜:“可有受傷?”
素瑜一臉哀婉,隻是搖了搖頭,不爭辯也不多話。
沈青嬋環視了四周,開口說道:“這屋子裏所有的損失,全部由緋影賠償。憶霜你人在這,卻沒有阻止,今天就掛牌休息吧。雪盞,去請個大夫來給素瑜姑娘瞧瞧,可別留下什麼疤痕。”
說完,看向緋影和憶霜,道:“你們兩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