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開靜靜地想著,那個唯美而充滿諧趣的晚上,對他而言是個非常美好的微笑。吳開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突然,他的腦海中唯美的小院忽然換成了那片豐沃的草地。
草地綠意盎然,被挖開的地方露出黃土,還有森森白骨。裏麵有一個幼小的顱骨,兩個空洞的眼眶“瞪”向天空,旁邊還有一具指向天空的手骨,似乎在呐喊,似乎在悲鳴,似乎在痛訴。
吳開的兩眼這兩天被折騰的有點充血,他閉上眼睛。畢竟他是從現代社會過來的,雖然心裏有所準備,最終,他還是難以接受肆意草菅人命的行為。
他必須學會習慣,大亂即將來臨,更加慘烈場景在等著他。
吳開睜開眼睛,重重吐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大廈將傾,群魔亂舞。此等醜惡,不滅了你,心裏不痛快啊!無親無故,為你們殺幾個人已經是對得起你們了,豈能再為你們亂了心誌。以後殺伐,隻為己身之道!殺伐與否,什麼時候殺伐當由我自己決定。”
說完,吳開拍了拍腰間裹好的劍。雙腿一夾身下的老馬(這廝騎術不精,是以選了一匹老馬,現在可能騎術有所長進)。
吳開身形漸漸遠去,在夕陽下拖出長長的倒影,腰間的劍似乎在吟唱。
………………
崔開山最近有點鬱悶。
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找個機會脫離大頭目的管束,崔開山那個樂啊。他尋個由頭大肆殺戮一番,滿足了自己嗜血的欲望。值得高興的是洛陽附近的行商就是富庶,讓崔開山好好撈了一筆。
崔開山自認不小氣,就將其中一半敬獻給了大頭目。崔開山這麼做一方麵是對大頭目的敬畏,另一方麵卻是渴望大頭目能夠將功法的下文傳給他。功法有多難得,有多難練,崔開山深有體會,要不然以前的他也不會始終無法領悟武道真意,活得跟狗似的,四處亂竄。
被大頭目收伏之後,大頭目指點了他兩層功法。崔開山隻是按照自己內心的欲望,滅了一家跟他有仇的富戶的滿門,他就掌握了自身真意,很快就催發出真氣。而且他偏生一斧砍死府上美貌豐腴的小妾,享用了那富戶青澀的女兒,直至她痛苦死去,那種酣暢淋漓的滋味,他至今都回味無窮。
可惜在總寨之中,大頭目對一眾人雖沒有約束過嚴,但是交代的事情頗多。一旦有人壞事,其受到的懲罰讓崔開山回憶起來至今還不寒而栗。何況,崔開山對那門功法食髓知味,抓心撓肺也想獲得後續的功法,更加不敢違逆大頭目。
終於有機會外放,崔開山就好好滿足了一下自己的欲望。未曾想,大頭目收到崔開山的“禮物”後,大為震怒,傳信來大罵一番,說他崔開山想害死滿寨上下。要不是抽不出人手,早就把崔開山叫回去懲戒一番了。
崔開山那叫一個鬱悶,隻好聽從大頭目的吩咐,撤回最近的一個分寨。每日,偶爾劫一兩個行人,其他時間隻在寨中喝悶酒,還要應付洛陽城中來了那個白癡。
崔開山悶悶地喝著酒,想到自己總不得寨主器重,就一陣煩悶。崔開山正想著要不要去砍兩個人樂嗬一下,突然寨中一個小嘍囉一臉奇異地跑過來。
崔開山悶聲問道:“什麼事?”
小嘍囉眼珠子一轉,說道:“當家的,外麵一個人要挑戰你,已經把幾個兄弟打翻了。”
崔開山咧嘴一笑:“正煩著呢,這就有人觸黴頭來了,也好,成全他。在哪兒?”
“在鬆林邊上。”
“這麼遠。”崔開山皺了皺眉,那兒已經是寨子的警戒邊緣了。隨即他眉頭一鬆,反正不是官府就行了,地方上已經打點好了,洛陽那邊也有人看著,沒人來警告,就是沒事。估計是哪個傻小子不知道從哪兒聽說了這兒有山賊,行俠仗義來了。嘿嘿,拿老子“行俠仗義”,讓你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