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開心中有點堵,他決定去崔開山的那處南山分寨,去尋崔開山的晦氣。至於能否成功,他沒考慮那麼多。
最近習武,他已經到了關鍵之處,每次心神上的衝動都可能給他的武道意誌留下絲絲痕跡,並影響以後的路。根據徐老的說法,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有所取舍,正麵麵對。例如,練武之人意誌堅定,但是在武道真意凝結之際突然對一個美人動了色心,要麼快刀斬亂麻,要麼付諸實踐。
付諸實踐很好理解,成功之後說不定成為“美女克星”,或者美人在場戰力大增之類的。快刀斬亂麻卻不是那麼好斬的,首先要將美人的誘惑直接化(怎麼直接化因為有小正太在場,徐老沒有細說,河蟹萬歲),然後就是“連禽獸都不如”了。成功了還好說,一方麵增強了武道真意中的定性,另一方麵可以等待和尋找符合自己的武道真意。一旦失敗了,並不是說你選擇了“付諸實踐”這條路,失敗意味著你的武道真意凝結失敗,不管個人意識到與否,其實都對自身心神造成了巨大的影響,阻礙個人凝結其他武道真意。
個人如何選擇要十分謹慎,失敗的代價太大,哪怕選擇“付諸實踐”這條在一般人看來很無聊的選擇,也不要明知毫無可能成功,而去嚐試另一條路。畢竟,武道真意雖說不能很駁雜,但是可以凝結一種很複雜的複合真意。
吳開當時腦洞大開,他想到了楚留香和田伯光。麵對衝動,他們想必都是選擇了“付諸實踐”,隻是手段不同,難度不同,結果自然也不同。他們一個是萬人迷香帥,一個是人人喊打的淫賊。一個偷心,一個偷身,境界高下,一目了然。對於他們,如果有武道真意之說的話,香帥強於田伯光,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能夠直麵自己真意的豪傑之輩,最次也算得上江湖高手。
徐老為了加深吳開的印象,還跟吳開分析了坐懷不亂這個案例。
一天夜裏暴風雨大作,寡婦的房子被摧毀,婦人來到男子這裏請求庇護。男子不讓婦人進門。婦人從窗戶裏對他說:“你為何不讓我進來呢?”男子說:“我聽說男女不到六十歲不能同居。現在我還年輕,你也一樣,所以不能讓你進來。”婦人說:“你為何不像柳下惠那樣,能夠用身體溫暖來不及入門避寒的女子,而別人也不認為他有非禮行為。”男子說:“柳下惠可以開門,我不能開門。所以我要以我的‘不開門’,來向柳下惠的‘開門’學習。
徐老假設這男子是出於凝結武道真意的關鍵之際(看著很像,春秋戰國時代男女之防不至於那麼嚴重),對這位男子大為讚歎。這位男子顯然是心中起了那方麵的心思,不然一個婦道人家孤苦伶仃的,讓別人進來烤火又何妨。他知道他不是柳下惠,坐懷不亂是不可能的,所以用自己的方法避免自己誤入歧途。人貴有自知之明,雖然這種方法難度大降,在“定性”方麵成就有限,但是畢竟是成功了,不是嗎!
徐老認為此人以後大有可為,要知道一個“知進退”難住了古往今來多少人。
吳開當時腹誹,其實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男子先讓寡婦避一避,開門之後趕緊跑出去,然後寡婦到屋裏烤火,關上門,讓男子在外麵淋雨。這種方法成就可比之前的方法大,說不定他以後的名氣比柳下惠“坐懷不亂”還大,堪比佛祖割肉飼鷹。讓美女淋雨,要是得病了怎麼辦?
難怪吳開這廝練武不如他妹妹,就是想太多了。
現在,吳開終於意識到心神衝動的可怕性了。他的感覺就是心神一動,冥冥之中產生了一股衝動,心中殺機四溢,卻又無處發泄,直欲令人發瘋。他隻能不停地給自己找事做,同時想想前世的家人,想想這世的朋友們,他甚至還想到了那個飄若驚鴻的倩影。
自從在洛陽城的頭天晚上看到她後,吳開就想著再見她一麵。他想出一個辦法,每天親自下廚,將他會做的糕點每天晚上做一盤擺在院中的石桌上。值得高興的是,院中的糕點時不時會消失無蹤,悲傷的是,吳開每次都沒能發現糕點是怎麼消失的。所以,他也不清楚,是不是那個女孩取走了糕點,說不定是徐老調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