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算什麼，尤其眼前這個……他說著低頭掃了地上的男人一眼，笑道：“我根本沒當他是人！”
他說話的間隙，已經不顧顧婉秋的抗議。
一切動作熟練老道，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手軟。
“啊！”顧婉秋尖叫著，瘋了一樣甩掉手上的冰冷的東西，而川島也已經放開了她，
又優雅的坐回沙發上，笑著看她因為拚命後退而跌坐在了地上，臉上由於過度的驚嚇而毫無血色。
地上的血慢慢的氤氳開來，眼看著都要流到了她的腳下。
她突然抬頭恨恨的看著川島，他自己是魔鬼，卻偏偏還要把別人也落下地獄！
玲子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一切，也冷眼看著顧婉秋哭著跑上樓，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旁觀者。
空氣中的血腥味在蔓延，令人作嘔。
川島皺起了眉，看著兩個隨從，命令道：“叫人進來把這裏清理一下！”
他的話音剛落，兩個人立刻行動起來，很快又進來幾個人，其中兩個人麻利收拾先現場，其餘幾個人卷起了地毯，又將地上的血跡清理幹淨。
他們做事利落有素，處理這樣的事情就好像打掃衛生一樣，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很快客廳又恢複了整潔，幾乎跟原來一模一樣，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一樣，而這裏什麼也沒有發生。
川島很滿意的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們都退出去。
等到那些黑衣下屬全部都退到了門外，他才轉頭看了一眼佇立不動的玲子。
“玲子，你過來！”他懶懶的說道，
口氣並不像剛剛跟那些人說話時的冷漠還有專製。
玲子愣了一下，顯然對自己的單獨召見有些意外。
不過她還是立刻的走到了他麵前。
“川島先生！”她恭敬地叫了他一聲。
川島看著她，目光淡淡的還含著一些笑意，“玲子，你是我一手培養出來的，本來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左右手，可是後來我卻把你送到了晚秋身邊，這幾年你沒有恨我吧！”
他說話的時候一直盯著她看，玲子是個孤兒，有一次他在路上看見她跟一群市井流氓打架，她那時候明明骨瘦如柴，個字也不高，被打的奄奄一息，卻還是不肯求饒。
那時候他就坐在車上，無意中瞥見了她躺在地上時那抹堅定不屈的眼神。
也就是那一瞬間，她也看見了他，不知怎麼的他的心被觸動了一下，那雙烏黑的眼睛竟然望進了他的心底。
後來他想，如果他當時熟視無睹，不去救她，或許她就會被那群小流氓打死，但是沒有如果，他救下了她，而且一點也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因為她實在很優秀，沒有令他失望。
玲子垂著頭，表情有些僵硬，隻是淡淡的說道：“我永遠也不可能恨先生！”
川島凝眉看著她，對她的態度似乎不大滿意，於是命令道：“把頭抬起來！”
玲子慢慢的抬起頭來，長久冷漠的麵孔緊繃著，如果可以，她當然不想抬頭，不想與眼前如此犀利的眼神對視，
也許她可以坦然的麵對任何人，而不擔心他們窺探她的內心。
但是眼前這個人不行，她居然會害怕看著他的眼睛，甚至他的臉也害怕看。
“我將你留在這裏確實有些大材小用了！”川島見她眼神躲避，不由喃喃說道，“不過我這次會在這裏停留一段時間，好好考慮一下你的去留！”
他說完已經站起了身，轉身往樓上走去。
玲子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冷漠的目光終於流露出了一絲哀傷。
在這個待她亦師亦友亦兄長的男人的男人眼中，她永遠都隻是他的一顆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