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躺上的床。
我燒的很嚴重,意識昏沉。
我都記不起來我上一次感冒發燒的時間了,我的身體素質很好,要遠比一般人好。
或許這也是作為行走人間的無常的一種福利,普通的陰邪之氣,是很難侵蝕我的肉身,除非是身體受傷,否則一般不會生病。
隻不過,現在的我,腦袋昏沉,甚至都沒有精力去思考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一種狀態。
咚咚咚!
咚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有人在敲東西,我感覺很吵,吵到連我這個病人都忍不住要起身了。
這聲音有點類似於架子鼓的聲音。
那家的熊孩子,大晚上的在練樂器啊。
我努力起身,想去冰箱裏倒杯水。
但我忽然想到,我住的是別墅,是沒有樓上下的鄰居。
根本不可能有人練架子鼓的聲音能傳到這裏。
但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呢?
咚咚咚咚咚!
那個聲音還在一直吵著我。
我走到一樓,發現震動的源頭來自於沙發旁的茶幾,上麵擺放著一個盒子。
那個黑子,就是我從崔東升辦公室裏帶出來,出自於藏僧強巴之手的封魂皿。
因為害怕,那個持有子封魂皿的家夥,在對其他人下手,我將他帶回了家。
此刻,那個裝封魂皿的盒子抖動的很厲害,好像有什麼東西隨時要從裏麵跳出來一般。
我皺著眉頭,慢慢的靠近了那個盒子。
而就在此刻,盒子忽然滲出了紫色的煙霧。
而且盒子已經開啟了一道縫隙了。
一根慘白的手指頭,從盒子裏伸了出來。
該死!
是有人想要害我!
沒想到那夥人膽大包天,連陰司麾下的渡靈人,都敢迫害。
但我秦衝,可是吃陰間飯的,我怕人比怕鬼多。
隻是,當我極力想凝聚力量的時候,一種極度的虛弱感襲來。
而就在此刻,我看到了入戶的鏡子上麵,我沒有影子。
我又被人勾魂了嗎。
這的確是一個渡靈人的弱點。
渡靈人是可以走陰的,是可以單獨靈魂出竅的,但這也意味著,靈魂和肉身已經出現了縫隙。
在之前我被那個叫丁大師的嶗山道士也設計過這麼一次。
而剛才的咚咚聲,就是將我魂魄勾出來的引子。
我想要立刻跑到樓上去,我需要肉身。
我幾乎所有的手段都需要我的那一身皮囊。
但我的腳剛邁上台階的時候,一隻從盒子裏出來的手就已經狠狠的拽住我。
該死!
我努力的向往上跑,我將那隻手拉的很長很長,她的手似乎很有彈性,拽住我的腳腕,越來越長。
越是往上走,越是艱難,我走的每一步,都無比艱難。
而就在我走到第十個台階的時候。
盒子裏的那個玩意被我拽了出來。
那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鬼。
煞氣逼人。
該死的強巴,作為一個僧人,怎麼可以煉製如此歹毒的玩意。
我在心底已經咒罵強巴好幾十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