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過去,蹲下了身子,用安撫的語氣,對著那個小男孩說道:“別害怕,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緩緩點頭,神情略微有那麼點呆滯的說道:“我我……叫李毅。”
“李毅,別調皮,小心傷口感染。”
一個醫護人員走了過來,想要抱走這個名叫李毅的男孩。
“他們要被送往什麼地方?”我問那個醫護人員道。
一邊的李岩說道:“這四個孩子會先送到中心醫院進行康複檢查,然後送到新的孤兒院療養。”
“聽話,李毅。”
醫護人員還是抱走了那個孩子。
我問李岩道:“我能知道新的孤兒院的地址嗎?”
“新的孤兒院在南城區片,那裏原先是一個教堂。”
另外一個孤兒院的服務人員告訴我道:“你可以隨時探望。”
我知道那個地方,對那個孩子說道:“李毅,有時間,我會去看你的。”
救護車上,那個孩子趴著窗戶,還在看我。
下午一點,賈隆的葬禮如期舉行。
“賈隆從22歲進入晴天孤兒院,可以說是整個晴天孤兒院曆史上服務年限最久的社工,他也從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成為院長,25年的時間,有將近兩百個孩子接受過他的幫助和照顧,他雖然沒有孩子,但他把每一個孩子都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自己的孩子,在這裏,我代表晴天孤兒院的孩子,致以賈隆院長最真摯的悼念。”
葬禮上,穿著黑西服的李岩代表孤兒群體發言。
我撐著傘站在人群裏,邊上就是羅念瑤,穿著黑色風衣和黑紗裙的她看著遠處的大屏幕,對著我輕聲說道:“這樣看來,賈隆院長身上肯定是藏著什麼秘密,否則也不可能被人殺死。”
我輕聲道:“你看一下人群的左邊,還有墓地的西北角。”
人群的左邊有一幫穿著黑西服的男人,雖然說是出席葬禮,但卻沒有太多悲傷的色彩,而在墓地的西北角,有幾輛黑色的轎車,裏麵的人,也一直都沒下來。
羅念瑤不動聲色的說道:“生麵孔。”
我點頭道:“這些人,似乎不在孤兒院的工作人員和孤兒的名單裏。”
“我猜可能是晴天孤兒院所謂的讚助方。”
羅念瑤點頭。
“他們似乎急於掩蓋什麼真相,對了,徐濤那邊?”
“他根本沒有什麼女朋友。”
羅念瑤道:“房子是他租下來的,他的死因的確是吞服過量的安眠藥。”
“他為什麼要在外麵租一套房子呢?”
“還沒查出來。”
此刻,哀樂聲起,我也斷了和羅念瑤的談話,所有的人都收起了雨傘,弓腰目送賈隆的骨灰埋進地下。
簡單而隆重的葬禮,在很短時間內落下帷幕。
坐進車裏,伴隨著暖氣開起來,身體漸漸有了暖意,我忍不住輕輕的咳嗽了一聲。
“感冒了嗎?”
副駕駛的羅念瑤問我。
“有點頭昏,可能是著涼了吧。”
羅念瑤伸出手來,撫摸我的額頭,然後啊了一聲道:“你發燒了,很燙。”
“沒事,我回去吃點退燒藥,再睡一覺就好了。”
“我來開車吧。”
羅念瑤換到了駕駛位。
“老車了,你慢點開。”
我叮囑了一句,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