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走謝玉鳳還是比較順利的,這也是我當渡靈人三年多以來渡走的第一百七十四個鬼魂。
事實上,絕大多數的鬼魂都不是麵目猙獰,凶神惡煞的。
謝玉鳳之所以沒有走,不過是惦念著小兒子陸小峰,同時對大兒子陸小濤有所虧欠,能看到兄弟倆消除隔閡,攜手前行,她便沒有更多的牽絆了。
能為這些鬼魂,做最後一件事,送最後一程,於我而言,很有成就感。
而我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天晚上,有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女孩,從十一樓天台一躍而下,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徐殊曼的死,是我在過完五一假期後回到學校後才知道的。
我目前還是個大學生,今年大三,就讀的是興華傳媒學院,一個普通的本科,學的是美術設計,這個消息是我的舍友伍榮輝告訴我的。
“秦衝,播音係的係花徐殊曼死了,據說是從藝術大樓的天台跳了下來,當場死亡,真可惜啊,這麼漂亮的女孩,有什麼想不開的。”
我和徐殊曼算是認識。
去年校運會的時候,我是攝像,他是播音員,有過簡單的合作。
我記得徐殊曼是個話不多,有點高冷的女孩,很白很漂亮,和我同一屆。
每個學校都會多多少少有幾個校花,而徐殊曼就是校花級別的美女。
在我們寢室四個人排的校花名單裏,她永遠都是全校美女裏的前三名的。
萬萬沒想到是,一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女孩,居然會選擇如此決絕的方式結束短暫的一生。
“再漂亮的女孩,從11樓摔下來,也已經是慘不忍睹了,秦衝,我這裏有幾張流傳出來的現場照,你要看不?很血腥的那種,腦花子都出來了。”
說話的是舍友之一的陳樊,也是興華市人,家裏有點小錢,典型的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
不過,我還是走了過去,照片略微有點模糊。
“她穿著紅色衣服死的?”
我皺眉道。
因為在我的記憶裏,徐殊曼從來沒穿過紅衣服紅裙子。
而如果是穿著紅衣服死的話,那麼是有一定的概率在死後變成厲鬼的,或者說在潛意識裏,徐殊曼想在死後化作厲鬼。
陳樊嘻嘻哈哈的說道:“聽說死的時候,眼睛還睜著的呢,香消玉殞啊,以後啊,也隻能在片子裏看看徐殊曼了。”
我有點不太高興了,畢竟陳樊這張嘴,胡說八道慣了,但現在連死人都拿出來消遣了,就明顯過了。
我沉聲道:“說話留點口德,你就不怕徐殊曼晚上來找你啊?”
陳樊做了個很流氓的姿勢道:“來啊來啊,最好是到我床上來,我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陳樊,信不信我撕碎你的嘴!”
躺在最裏麵那張床的林珅忽然開口了,我還以為他不在呢,原來人在蚊帳裏麵。
陳樊挖苦道:“林坤,我有什麼不能說的,人家徐殊曼又看不上你,你追了人家三年,打水買飯陪讀什麼的,還不如人家氪金玩家,送花送包買名牌豪車接送,輕而易舉地就拿下了,像你這樣的屌絲,也隻配看看片子。”
“我殺了你!”
林坤眼睛布滿血絲,撲到了四仰八叉躺著的陳樊的身上,還沒等我和伍榮輝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掐住了陳樊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