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爹……”
王家少爺滿心擔心,本想說什麼,被王老爺一記白眼瞪回去。
家丁趕緊上前:“老爺,現在安定都快沒了,朝廷哪會管我們啊……”
“那也沒人敢動我們!”王老爺固執己見,“誰不知道王家跟右丞相攀著關係……”
“老爺!”王老太太勉強站穩,“都死到臨頭了你還提隔著十萬八千裏的右丞相!咱們王家就才兒這麼一根獨苗,你又不準他習武,那些留手印的人要是真的來了,那我們王家……”
眼瞅著老太太又要哭出來,王少爺說:“爹,娘!洪患一出,那些個強盜劫匪凶猛得很,就我們王家沒事,肯定是有人盯上了我們王家油水多,要不我們逃吧……”
“沒出息的東西!”王老爺怒罵,“這是王家的根!我死也要死在這裏!”
“那怎麼辦?為了度過災患,爹你這幾日都快把家丁趕光了,強盜來了,我們拿什麼跟他們拚?!”
王少爺這麼一說,王老爺也沉默了。雖然他兒子說的話他聽著不順耳,但本來也就是實情。
“老爺,奴才有一法子……”
家丁的話立刻引來眾人關注。王老爺看著麵前平日裏腦子有些笨的奴才,不太相信地挑高了眉毛:“你有法子?”
“奴才有!”家丁嘿嘿一笑,“不管是強盜還是老爺您的仇家,現在誰鬥得過官府!奴才已經打聽過了,朝廷撥的軍隊今日已經在安定放糧了,安定如今被洪水夷為平地,連個紮營的地方都沒有,他們現在一定為夜裏落腳之處愁得慌,老爺您在此時若做個順水人情,將他們迎進來……”
說到這裏,無需家丁再說下去,眾人都已經懂了,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這辦法好!既可以賣給官府一個人情,爹你還可以撈個好名聲啊!”
“好個屁!”王老爺吼自己的兒子一點都不客氣,“我王某人趕了多少批前來落腳的人了?如今再請他們回來?我可拉不下這老臉!”
“老爺,這還不簡單。”家丁說,“安定誰不知道二小姐臥病三年,您就說,給小姐看病的大夫說了,小姐見不得生人否則會一命嗚呼……”
“你才一命嗚呼!”王老爺一巴掌打在家丁腦袋上,頓時把這個家夥打的有些頭冒金星,不知道東西南北了。
“爹,這方法可行……”
“孽子!你居然咒你妹妹死!”
王老爺氣得又要上前揍人,眾人連忙將他拉住。
“老爺……”
老太太無可奈何地叫了一聲,也正是這一叫,王老爺冷靜下來,琢磨了一下,才歎了口氣對家丁說:“看來也隻有這樣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吧!”
其他人鬆了一口氣,家丁領了命,趁低頭時回身笑了一下,而那個站在不遠處角落裏,對家丁回以一笑的人,正是陸韻語!
半個時辰後。
“姑娘姑娘,你交給我辦的事已經妥了!”
遠遠的,陸韻語就看見一人影在落日的餘暉裏屁顛屁顛向自己跑過來,走近了,原來這人就是王府的家丁!
待王府家丁跑近,陸韻語笑著問:“怎麼樣?朝廷來的人和災民已經在王員外府住下了嗎?”
“已經住下了,姑娘,你給我說的方法雖然恐怖了點,但是還真是厲害,我們老爺都上當了呢!”家丁笑嗬嗬地說。
“讓你騙你家老爺,你不會恨我吧?”
“不會的!姑娘,我要是能想到這方法,我早就使用了,現在災情這麼嚴重,老爺摳門得厲害,小的也暗自氣憤呢!”
“謝謝。”陸韻語笑了笑,從袖中拿出銀兩遞給他,“拿去吧。”
“謝姑娘打賞!”看到銀兩,那家丁眼珠子都放光了。
王員外府。
由於王員外不再驅趕災民,又親自迎人進府,僅是數個時辰,王員外府大宅人滿為患,林宵灼被王員外親自迎進之後,都不禁長長鬆了口氣。
“王員外能夠襟救濟災民,其誠意可嘉,等寡人回到宮裏麵,到時候對你好好的獎賞一番。”
一聽林宵灼這麼說,王員外眉眼都笑成了月牙:“多謝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能為朝廷獻一份綿薄之力,此乃我王家三生之幸!不敢當,不敢當!”
王員外早聽說朝廷此次派來賑災的會是個大官,可他沒想到,來的竟是林宵灼,這可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啊!能夠來到他的家裏,那可是他們王家祖宗八代燒了高香了,現在不管說什麼,心裏自然是高興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