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對視超過十秒的傳說(晉江首發)
橋西看著那隻搭在腰間的手,內心在掙紮。
按理來說是要脫的,畢竟藝術無性別,但是隻是想想那個場景,臉頰就有點止不住的燒。
“不,不不用,就這樣就好。”
沈修誠狀似遺憾地哦了一聲,手很自然地把褲子給脫了。
他剛剛看到橋西有放置髒衣簍,大概是早上陽嫂收過,空蕩蕩的,他正想順手把衣褲想丟進去。
目光一瞥,似乎看到了什麼,他往前挪了兩步。
是一條白色的四角小褲褲。
不自覺地在心裏估了一下大小,沈修誠暗暗嘖了聲,得讓陽嫂給小家夥再補補。
橋西不知道沈修誠在琢磨什麼,隻是在床上拉扯幾下,弄出一點皺褶。
“快來躺下!”
沈修誠猶豫片刻,手一揚,把衣褲丟進簍子裏,蓋住了那小小的布料。
走回床邊,沈修誠看著橋西的床又遲疑了,感覺床這玩意兒很私人,至少他是絕對不允許別人上他的床。
當初橋西躺過的那床,第二天就換新了,連床下的地毯都沒放過。
橋西卻誤以為沈修誠是潔癖發作,連忙解釋道:“這床上用品我換過的,昨晚陽嫂殺菌消毒過的。”
橋沈修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按照橋西的指揮,躺了上去。
這床很軟,人剛躺上去就有種陷下去的感覺,仿佛是躺在棉花糖上。
明明這床上用品沒有用過,但沈修誠還是聞到了那股柑橘的味道,濃稠地將他包圍。
甚至可以說是霸道地想要將他也染上這個味道。
暗暗吸了口氣,這下連心肺都被柑橘香充滿。
“你蓋一塊毯子,嗯,這個顏色的吧。”
橋西從自己的絲巾中找出一塊顏色比較亮眼的,蓋在沈修誠的腰腹位置。
倒不是遮羞,而是想要用這個色塊提升整體畫麵的色調和增加氛圍感。
沈修誠無所謂,裸畫他都畫了,多一塊豔麗的布算什麼。
放置絲巾時,橋西的視線不可避免的觸碰到…
雖然隔著一層布料,但也並不妨礙它鼓鼓囊囊地一團。
橋西不自在地挪開視線,耳朵有點熱,肯定是小說世界設定,這尺……裏是正常人可以擁有的。
心裏竄過一絲邪惡的想法,幸好這本小說裏,這大反派到結局都是單身。
不然大反派手上得再多一條人命。
橋西調整好位置,沉浸到畫畫的世界裏,排除雜念,情緒逐漸平緩。
早上的曦光無疑是大自然最好的染料,撲灑在沈修誠的身上,仿佛是給他加上了一層聖衣。
深邃的五官和修長的四肢,完美的軀體,都近乎神聖。
此時他側躺著,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幽深的瞳仁裏倒映出對麵的畫板,還有畫板後的人。
橋西畫得入了神,眼神一錯不錯地看著,手上的畫筆行雲流水。
畫紙上男人的輪廓逐漸鮮明……
兩人的目光黏在一起,在半空中無聲的糾纏。
沈修誠的心跳突兀地就開始狂跳,一下比一下用力,狠狠地撞擊著心房。
他下意識想要抬手去按壓,橋西見狀連忙說:“別動,形還沒好,再堅持一下。”
沈修誠沒說話,但手已經放回了原位。
沈修誠看著橋西,這小孩兒畫畫的時候有個小動作,就是喜歡咬著唇。
潔白整齊的貝齒咬在唇上,就像是雪花落在杜鵑花海裏,漂亮且嬌嫩,讓人想要伸手去撥弄。
為了看清楚細節,男孩白皙的脖頸微微拉長,動作間露出鮮明的鎖骨。
畫畫的時間很漫長,沈修誠的目光在橋西的身上來回打轉。
但是不管怎麼轉悠,最終還是會忍不住回到那專注的小臉上,兩人的目光一次次相遇。
沈修誠的心跳時快時慢,奇怪地頻率甚至讓他猜測自己時不時得了什麼治不了的怪病。
“你知道嗎,在網上有個說法?”初步輪廓確定,橋西怕沈修誠太無聊,主動挑起話題。
“什麼?”沈修誠興趣缺缺,比起聊天,他更想看橋西的眼睛,還有他畫畫時咬唇的動作。
“據說兩個人一直對視十秒,不挪開,就會產生想要接吻的衝動。”橋西笑著把話說完。
話是他說的,但他對於這個說法一直抱有懷疑。
他畫了這麼多人體,這個過程中,和模特對視是常有的,他從來沒有產生過這種感覺。
“是嗎?”沈修誠小幅度地活動了一下,這個說法他還沒聽說過,“那剛剛怎麼我沒這種感覺?”
橋西歪著腦袋想了下:“我好像也沒有過,那試試?”
“嗯。”沈修誠可有可無地答應了,反正也沒事幹。橋西放下畫筆,很認真地看著沈修誠。
兩人的目光再次隔著薄薄的曦光,跳躍的粉塵,在半空中相遇。
橋西發現,原來沈修誠的眼睛不是純黑色的,他的瞳仁有一點淡淡的褐色。
但是不仔細看,就會分辨不出來,還有,他的睫毛真的很長,像是撲扇的蝴蝶翅膀。
沈修誠剛剛安穩一些的心跳再次瘋狂跳動起來,這次更加洶湧,甚至讓他的手指都跟著輕顫。
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那紅潤的唇瓣上,因為剛剛咬過,現在還能看到清淺的牙印。
沈修誠的喉結上下滑動了兩下,有種想要將人壓在懷裏索吻的衝動。
想要咬住柔軟的唇,用自己的牙印蓋住那小小的牙印。
想要嚐嚐這小家夥的唇是不是也帶著沁人心脾的柑橘香。
血液好像在沸騰,沈修誠明顯感覺到一股說不清的感覺在血管裏橫衝直撞。
那種奇怪地興奮感,充斥在他的四肢百骸,像是在驅動著他,讓他做點什麼。
“好像沒什麼效果,我們還是繼續畫畫吧。”橋西打破安靜的對視,低頭重新拿起畫筆,不小心撞倒了腿邊的筆筒。
“等下,”沈修誠卻是突然坐起身,順手把往下滑的絲巾按住,“休息半小時,去下洗手間。”
說完,他下床,大步流星地走進橋西臥室配套的衛生間。
等人走了,橋西抬起頭,看著那個方向,用手背按壓在臉上,溫度燙的可以煎荷包蛋。
橋西喃喃:“臥槽,這十秒定律是什麼邪.教法術嗎?”
衛生間裏。
沈修誠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乍看沒什麼,但因為他個子高,鏡子將他的上半身完全照了進去。
也因此,能看到鏡子的邊緣,豔麗的絲巾被頂起來,配合著絲巾的材質,像是一個金字塔。
沈修誠長長呼出一口氣:“這踏馬什麼妖術!”
轉念一想,又覺得比起會用妖術的小妖精,自己更不是人。
竟然對著一個小孩兒in了,小自己十歲不說,還是朋友家的小孩兒。
這簡直就是一個老.畜.生!
沈修誠用手撐著洗手台,深呼吸,試圖讓小兄弟冷靜下來。
“兄弟,你可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不要這麼不爭氣!”手拉著絲巾來回扇風,想要進行物理降溫。
然而沒用,隻要想到橋西,就會聯想到那張紅潤的唇。
小兄弟擁有自己的想法,越想越亢奮,那微弱的風不僅沒能滅火,小火苗迎風助長。
本來隻是金字塔,現在成長為了珠峰。
直愣愣地把絲巾頂起來,強勢地莽進鏡子的範圍,想忽視都不行。
沈修誠:“……”
門外時不時傳來些許細微的動靜,沈修誠認真分辨著,內心格外掙紮。
如果他在這裏洗冷水澡,那就是不打自招,衣服也都在外麵,實在不行,要不……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在小巧的衛生間裏3D環繞。
短暫的無聲嗷嗷叫後,橋西沉靜下來,開始勾勒底圖。
聽到衛生間傳來的聲響,橋西愣了下,看向衛生間:“沈叔叔,你這是洗澡嗎?”
許是水聲太大,蓋住了他的聲音,裏麵的人沒有回複。
畫筆在手上轉了一圈,橋西突然就悟了。
沒想到沈修誠的潔癖這麼嚴重,連上個廁所都要洗個澡,這應該就是潔癖的新高度了吧。
他聳聳肩,繼續畫畫。
剛剛他已經起好形,又用手機拍了照,現在就算本人不在,他也能繼續畫。
衛生間的水聲持續了很久,溫度逐漸攀升,獨屬於夏的燥熱順著窗戶鑽進屋子。
橋西畫得認真,渾然不覺自己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
沈修誠出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橋西坐在窗邊,專注地看著畫板,停筆思考的時候,會下意識地張開嘴,放過那被□□地過分紅潤的唇。
身上的白色襯衫因為汗濕,透出內裏粉白的膚色。
沈修誠喉頭一緊,那股翻湧的浪潮再次有上岸的趨勢。
“怎麼不開空調?”沈修誠錯開眼,伸手去開中央空調的開關,“你去擦一下,小心感冒。”
聽到聲音,橋西懵懵回神:“啊,你出來了?”
沈修誠下意識道:“沒出來。”
說完他就沉默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被高維統治者操控了,不然為什麼會對一個小孩兒開h.腔。
禽獸不如!
橋西的注意力還在畫上,笑道:“我已經畫出輪廓和結構了,沈叔叔你來看。”
沈修誠本來還擔心小孩兒會不會問他為什麼在裏麵待了這麼久,為什麼要洗澡。
結果人根本不關心,也沒問。
這讓沈修誠鬆了口氣的同時,又覺得有點微妙的不爽。
空調的風從出風口出來,房間內的燥熱開始逐漸消退。
沈修誠看著橋西的衣服,不讚同地蹙起眉:“快去把汗擦了,再換件衣服。”
橋西被這人突然變凶的語氣唬了一跳,不情不願地放下畫筆,嘟囔著去衛生間:“去就去,凶什麼凶!”
沈修誠想說自己沒有凶他,話出口的瞬間,被他強行鎮壓。
自己為什麼要解釋?讓小孩兒怕他,不敢搞事情這不挺好的嗎?
衛生間的門“砰”地被關上,力氣略大,像是主人在發泄自己的小情緒。
沈修誠把腰上係著的浴巾扯掉,然後從簍子裏重新撿起自己的褲子套上。
家居褲的布料輕柔地貼上皮膚,沈修誠鬆了口氣,就好像手機貼上了保護膜。
安全感暴增!
衛生間裏傳來橋西的聲音,因為隔著門板,有點悶:“沈叔叔,你剛剛看到我洗臉的毛巾了嗎?天藍色的。”
沈修誠拉拉鏈的手微頓,他剛剛用過的似乎就是天藍色,竟然是洗臉毛巾嗎?
腦子裏一瞬間閃過無數想法,絲滑的拉鏈突然就卡住了。
沈修誠深吸了口氣,勉為其難地把……拉上,嘴上若無其事道:“沒看到,是不是陽嫂收走了?”
等橋西再出來,他的人體模特就沒了。隻有手機上孤零零地一條短信:
[沈:我公司有急事,先走了,下次再繼續。]
橋西嘖了一聲,這麼快就走了,好可惜,他還想畫個不蓋絲巾的版本呢。
可惜了!
隻是,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期末考。
滾燙的夏季進入尾聲,早晚溫差變大,A大的學生在涼爽的衣服外麵穿上了外套。
對於期末考,橋西剛開始還覺得緊張,正在開始考了,反而淡然了。
畢竟就算他緊張,該掛科的還是得掛。
不過結果出乎意料的好,大概是原主在天有靈,不忍看到自己的學業生涯被羞辱。
很多橋西在佛腳上沒來得及看的東西,腦子竟然有印象。
這可把橋西高興壞了,考試完後,立刻去打了兩份紅燒牛腩獎勵自己。
考試結束後,暑假也隨之開始,有了空閑,橋西就想要繼續去完成自己的兼職大業。
他查過留學需要的錢,可以說,要不是沈修誠那十萬塊,就他這撿垃圾一樣的創收能力,可以直接放棄了。
藝術類學校學費高昂,橋西必須要在大四前攢夠學費。
至於生活費,橋西覺得可以再國外勤工儉學,問題不大。
原本和楊昀清約好去看兼職,也因為楊昀清最近在期末考,沒能成行。
橋西隻好先自己去看看。
之前揚咚咚在學校論壇爆料,橋西記得原主是做過咖啡店臨時工的,也許他再去問一下。
原主有一個很好的習慣,那就是喜歡在手賬上做記錄。
於是橋西也延續了這一點,記錄下來,越發順手,甚至有點上頭。
一天不記錄,就有點日子白過的感覺。
翻了記錄後,橋西找到了原主兼職的咖啡廳。
這是家私房咖啡,裝修非常別致。
白色的磚體外牆,門口種著大麵積的紅色三角梅,順著房子向上攀岩。
再加上藍色的門,顏色清新漂亮,有種身處熱帶島嶼的既視感。
咖啡館裏放著懷舊的民謠,牆上掛著上個世紀的膠片和照片,古老陳舊的感覺瞬間撲麵而來。
大概是做藝術的人都很容易多愁善感,所以看著這些充滿回憶的陳設。
橋西驀地就有點鼻酸,一種不明緣由的委屈翻湧上來。
老板是個三十左右的男人,頭發卷翹蓬鬆,眉毛又黑又濃,五官很立體,看著像是外國人。
哪怕他穿著皺皺巴巴的T恤,敞開的領口露出一截毛茸茸的胸毛,顏色黃得詭異的沙灘褲和人字拖,癱在躺椅上,像一坨攤開的雞蛋餅。
也仍舊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帥雞蛋餅。
看到橋西,柯瑭先是一愣,隨即眼睛頓時暴射出精光。
那光芒,刺眼得橋西想要奪門而出。
明明他還沒有說話,但是橋西已經有種自己是塊肥美鮮嫩的雪花牛排,被丟在了餓死狗麵前。
“這不是我們西西崽嗎?”柯瑭操著一口粵普,踩著孤獨探戈的步伐舞到橋西麵前,“真是是我們活生生的西西崽誒!”
橋西麵帶驚恐地退了一步,看了眼門廳的招牌,再次確認自己進的是咖啡館,還不是精神病院。
“西西崽,舞起來啊!”拉住橋西的手,柯瑭帶著他轉了一個華麗的圈,“是不是太久沒來,忘記我們店的鎮店之舞了!”
橋西被迫轉了一圈,下意識地來了個跨越高抬腿。
“……”
“太棒了太棒了,我就知道你可以!”柯瑭興奮地又給橋西轉了個圈。
橋西傻眼。
原主到底被這個舞蹈摧殘了多少次,竟然能讓他的身體形成肌肉記憶,自然而然地接上動作。
等舞步停下,橋西已經累得額頭起了一層薄汗。
手腳都酸軟得厲害,胯也有點疼,大概是剛剛那個跨越高抬腿的動作給扯到了。
這下可真成了扯蛋的一天。
“西西崽,累了吧,咱們喝點東西。”柯瑭拿出菜單,非常熱情,“想喝什麼?”
橋西看了眼菜單,遲疑道:“拿鐵吧。”
最不容易出錯的咖啡,簡單易上手,味道普遍不會太糟糕。
橋西不想帶有色眼鏡看人,但是他真就不敢相信這老板的業務能力。
柯瑭眯眼笑著,拍拍橋西的肩膀:“好的,那我也拿鐵,給你省點事兒。”
說完,兩人大眼瞪小眼,陷入沉默。
好一會兒。
橋西才不敢置信得,伸手指著自己:“你是讓我自己去做?”
柯瑭反問:“我又不會做,不是你做誰做?”
橋西:“平時你對客人也這樣?”
柯瑭愣了一下:“當然不是。”
橋西心裏罵罵咧咧,但臉上還維持著微笑:“那為什麼到我就得自己做?”
柯瑭的回答很是自然流暢:“因為沒有客人啊,從你走了以後,就沒有客人了。”
語氣要有多坦蕩就有多坦蕩。
橋西:“……”
最終橋西還是去做了兩杯咖啡,這倒不是原主的肌肉記憶。
小時候,他覺得咖啡豆的味道很香,所以就專門學過,技術不算精湛,味道倒也不差。
柯瑭非常優雅地端起咖啡,小小地酌飲了半杯:“啊,就是這個味道,太棒了,好懷念!”
橋西嘴角抽搐,按捺著心裏想要吐槽的欲望:“你不會做,你也不招人,不怕店倒閉嗎?”
柯瑭:“不會啊,我可是富二代,怎麼會倒閉呢。”
橋西:“……”
“那你平時喝什麼?”
柯瑭深深嗅著來自咖啡的濃香:“鵲巢速溶,或者康帥傅,我專門買了一個冰櫃儲存他們。”
他伸出手,橋西順著他的手指看過來。
果然是有一台便利店常用的玻璃冰櫃,裏麵放著好幾個牌子的飲品。
橋西歎為觀止,第一次見有人在咖啡店放這種飲品櫃的,這是真的不怕倒閉!
隨意聊了幾句,橋西趁著氛圍不錯,提出自己想繼續兼職的想法。
來之前,他還擔心老板會不會不要他,現在?
嗬嗬……
果然聽到他的話,柯瑭的眼睛嗖的一下就亮了。
如果說他進門時候的亮度是30W,那現在就是200W,差點閃瞎橋西的24k純鑽包金眼。
“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柯瑭感動得眼淚都快出來了,水汪汪地蓄著,一隻手也緊緊攥著橋西的手。
橋西麵帶微笑地想要抽出手,然而連抽三次都沒能□□。
橋西怒而發射眼刀:“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刀又快又能殺人於無形嗎?”
柯瑭眨眨眼,歪頭道:“貪玩藍月刀嗎?”
橋西在想,自己兼職的想法是不是有那麼點草率了……
兼職事情敲定。
橋西本來還想著問問能不能在工時上寬限一點。
結果這老板過分慷慨,大手一揮:“你愛來不來,每個月做夠一百杯咖啡就行,要是太忙,我拉兄弟夥辦兩個party,就夠了。”
聽到第一句的時候,橋西還以為自己的要求太過分,惹老板生氣了。
聽完後,除了微笑,他已經想不出更好的麵部表情。
就挺羨慕的……
不過橋西也不想欺負這冤大頭,承諾每天下午都會來店裏。
柯瑭嗯嗯點頭,問:“要一起吃飯嗎?”
有了前車之鑒,橋西非常謹慎:“不會又是我做吧?”
柯瑭眨眨眼,哇哦了一聲:“寶貝,你竟然還會做飯的嗎?”
橋西:“我不會,你別誤會。”
正經的做飯他是真的不懂,隻是大概知道一些簡餐,快餐的做法。
“那真是太可惜了,”柯瑭有些遺憾,咂咂嘴,“西西崽,你咖啡泡的這麼好,做飯肯定很有天賦,真的可以嚐試做做。”
橋西微笑著拒絕,他隻想做一個兼職咖啡師,並不想做中西合並的多功能廚子。
下午時分,正是咖啡店的流量時間。
這家店開在A市最大的商務區,附近寫字樓,辦公樓無數。
不少白領都喜歡在午休的時候出來喝一杯咖啡,在寧靜的氛圍中,放鬆緊繃的神經。
然而柯瑭再次身體力行地表現出他視金錢為糞土的氣質。
“走吧,剛好我也還沒吃午飯,餓死了。”柯瑭帶著橋西往外走,順手把一塊牌子掛在木門上,問橋西:“你吃意大利菜嗎?”
“我都可以。”橋西有些錯愕,回頭去看那塊牌子,小心問道:“我們就這麼走了?不用管店嗎?”
柯瑭聳聳肩:“不用在意,一個老朋友偶爾會來我這午休,這裏是高級商務區,那點破爛沒人看得上……旁邊的A7街有家很不錯的意式餐廳,你一定要嚐嚐。”
橋西:“……”他也好想擁有那些價值幾十萬的破爛……
應著柯瑭的話,橋西又回頭看了一眼。
幾百米開外的那座通體黑色的大廈,看著就像是巨大的船帆,上麵立著銀色的字牌——沈氏集團。
來之前不覺得,現在才發現,離得是真的很近。
似乎大廈投下的陰影都會把這家“湯塘咖啡”籠罩其中。
橋西腦子裏閃過一個奇妙的念頭,要是地震了,沈氏集團倒下來,會砸到“湯塘”嗎?
他的數學不好,算不出來,隻是肉眼估量覺得非常有可能。
這是什麼相愛相殺的故事……
“你怎麼會想到在這裏開私房咖啡?”橋西問旁邊的柯瑭,因為餐廳離得近,他們是走路過去。
柯瑭奇怪地看他一眼:“這不是很正常嘛?這是高級商務區,都是資本家,有錢人,不薅他們的羊毛,那薅誰的羊毛?”
橋西一梗,說得好有道理:“可是你都不請員工的啊?這樣沒有客人,不就虧錢了嗎?”
這個話題像是踩中了柯瑭的興奮點,他不僅不擔心,甚至有些激動:“我爸每個月給我一百萬的運營資金,這店每個月也就虧40萬,說起來我還淨賺60萬呢。”
橋西不由得替這位不知名的偉大父親倒吸了口涼氣,這是什麼不肖子孫發言?
這專門逮著自己爹往死裏薅啊!
“那你要是雇員工了,每個月不用虧錢,你豈不是就淨賺一百萬不止?”橋西試圖扭轉這人扭曲的創業觀。
“怎麼可能,”柯瑭擺擺手,“我的咖啡賣一千塊一杯,除了怨種,誰會來喝?”
原來自己在菜單上看到的那個竟然真的是價格?
橋西驚了,柯瑭說請他喝咖啡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咖啡後麵的花體數字,他還以為是小數點不明顯的緣故。
“一千一杯,這得十代單傳的怨種才會買吧?”
這話一出,柯瑭反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巧了,我的好朋友就是十代單傳。”
橋西在心裏為這位大怨種默哀。
“他真的挺支持你的事業了。”這句話橋西說得無比真誠。
甚至懷疑起,這位怨種朋友和那位怨種父親有否存在血緣關係。
意式餐廳到了,門口的侍應生微微欠身,詢問是否用餐。
柯瑭點頭,直接掏出一張卡遞出去。
卡片是銀色的,上麵有金色的藤蔓浮雕,看著格外的華麗。
侍應生接過,腰往下又低了三公分:“歡迎尊貴的VIP顧客,請二位跟我來。”
兩人跟在後麵,走進裝修精美的餐廳。
“不僅他支持我的事業,我也非常支持他的事業!”柯瑭對著迎麵過來的經理微笑,又跟橋西接著之前的話題討論。
“哦,他是什麼事業?”橋西好奇,“難道這家店是他開的?”
在柯瑭身上,他看不出有什麼明顯的奢侈品,唯一看上去比較昂貴的就是他嘴裏鑲了顆金牙。
在小虎牙的位置,笑起來格外的耀眼。
柯瑭左右看了眼,湊近橋西小聲道:“他是我房東,一個月35萬房租。”
橋西:“……”
橋西突然就懂了,為什麼這父子倆和那位好朋友之間的關係粘性這麼大。
這分明就是同性相吸!
因為柯瑭比較熟悉這家店,所以橋西也就讓他來點單,反正自己啥也不挑。
柯瑭問了忌口後,迅速下單,還不忘催服務員:“你們上快點兒,每次都磨磨唧唧的。”
服務員笑著應答離開。
“這家店的東西雖然好吃,但是就一小坨,一嘴就能吃完的東西,他們要做半小時。”
柯瑭跟橋西抱怨,聲音絲毫沒有收斂,顯然根本不在意服務員會不會聽到。
橋西被這人的坦率逗笑了。
“我們剛剛說到哪兒了?”柯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