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瓔生氣,江瑟瑟目光閃爍,歎一口氣。方才一刹,她還真沒想過求助鼇螭。隻因這家夥傻兮兮的瞎逛,委實不太靠譜。
“嗥……”
金龍出雲,倏地俯衝而下,一爪按在鼇螭脊背上。
鼇螭一驚,幾乎是炸了鱗,忽然漲大如山巒。
晏瓔慌忙退後,怕它腳下無眼,踩到江瑟瑟。而金龍,也突然長吟一聲,巨大的龍爪照著鼇螭,便是一頓猛拍。
大概,金龍也是很生氣的。
若晏瓔失了江瑟瑟,金龍不知道自己餘生還有無生趣。至少,每日陪伴晏瓔唉聲歎息、顧影自憐、傷春悲秋……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哮……”
鼇螭很無語,巨大的身子生生被金龍按進了地底,還抽空揚起一雙圓鼓鼓的眼睛,呆萌的看著金龍。
那神態,仿佛在說“大哥,我身上可長著你的金甲……”
金龍拍不下去,張口吐出一腔天河之水,澆了鼇螭一頭一臉,轉頭衝天長吟一聲,消散無影。
鼇螭濕淋淋的陷在泥中,拔了拔腿,拔不起來。它傻乎乎的轉轉頭,左看右看,也沒看出個名堂。
江瑟瑟瞧著渾身透濕的鼇螭,苦兮兮道:“鼇螭的神智,似乎還未完全恢複,你也不要怪它了。”
怎麼會沒有恢複,大婚之前還曉得變成小山,撲倒巫族人的妖虎、金鵬和巨蟒。怎麼江瑟瑟被一個人類欺負,它也能無動於衷。
晏瓔哼了哼,不悅道:“你……”他掃了一眼塗偉,冷聲道:“吩咐禦膳房,將所有活鴨都藏好,不準給鼇螭偷了去,誰要是敢再給它麻辣鴨頭吃,一律處斬。”
從前在東離鎮,晏瓔開了個冶金廠,為了掩人耳目,竟叫做活鴨養殖場。裏頭的上千頭鴨子,大概都被鼇螭偷吃了幹淨。
自從江瑟瑟愛上麻辣鴨頭,也不知明裏暗裏喂了它多少,反正鼇螭現下一嗅到麻辣鴨頭的味道,是肯定要去湊熱鬧。
趁人不備就抹嘴偷吃,有人在就賣萌騙吃。
禦膳房的宮人,不認識它的太少,知道它是皇後的寵物,自然是好吃好喝優待。
晏瓔發話,塗偉一愣,忙道:“是。”
鼇螭總算是聽懂了,眨了眨鼓鼓的眼睛,倏地縮小成三尺,蹦出了泥坑,“嗖”的一聲跳到了江瑟瑟跟前。
它來的太快,險些撞到江瑟瑟。
江瑟瑟還未出聲,它已一蹦三尺,跳到了江瑟瑟身上,攀著她的一隻大腿,“嗚嗚”蹭著。那模樣,似受了無盡的委屈。
江瑟瑟被這小家夥扯著大腿,一時心軟,正想伸手摸摸它生滿金鱗的腦袋,晏瓔已一把捉住鼇螭的一隻胖爪子,“唰”的一聲甩了老遠。
鼇螭掉在地上,晏瓔抱著江瑟瑟跑得飛快,不肯再搭理這蠢物。
……
晏瓔掛上免朝的旨意才一日,皇後竟遭遇刺客,還險些送命。雖眾朝臣不喜歡江瑟瑟的人挺多,可皇後才登基幾日就殞命,於鼇國氣運委實沒甚好處。
眾朝臣當即連番關懷安慰,又懇請皇後養好身子,萬莫再被歹人所傷。說來說去,就是希望晏瓔認真查實刺客的身份,順帶打壓一下暗中勢力的氣焰。
這暗中勢力,傻子也知道就是傳播瘟疫之人。偏偏,各方出馬皆查探不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