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溫餘不做他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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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午下課,安雪叫住葉溫餘:“溫餘,你跟嚴琛說一聲,明天不去音樂教室了。”
明天音樂班有點事,教室空不出來,但練習也不能落下,所以決定明天的作業大家各自錄好了在線上交。
安雪:“我剛看了群,嚴琛還沒回,不知道是在忙還是消息刷上去了他沒看見。”
葉溫餘應下。
他抱著幾本書,打算回宿舍再找嚴琛,沒想到巧的是剛路過籃球場,就看見嚴琛正跟幾個男生在場上打球。
葉溫餘調轉方向走過去,在旁邊觀眾席上坐下。
不是什麼正規比賽,應該隻是幾個同學打著消磨時間,嚴琛輕鬆一躍,球就越過幾個防守的人落入籃筐。
他打得很隨意,卻意外的遊刃有餘,大半場過去,葉溫餘甚至沒有看見有人碰到他。
全能項目又多了一項,葉溫餘已經見怪不怪了。
一場球打得悠哉,節奏很慢。
直到嚴琛在掀起衣擺擦汗的時候,不經意瞥到了他。
再開始,節奏很明顯地加快了,嚴琛連進了好幾個球,將球扔給他們,說了兩句什麼後轉身走向觀眾席。
“怎麼過來了?”他在葉溫餘身邊坐下。
剛運動過的男生,額頭滲著薄汗,身上也帶著熱氣,葉溫餘能明顯感受到,卻並不覺得排斥。
“你看到群裏的消息了嗎?”他問。
嚴琛出來打球沒帶手機:“什麼消息?”
葉溫餘把安雪的話轉述給他,最後問:“應該需要在宿舍裏錄音,你方便麼?”
嚴琛一如既往好說話:“可以。”
場上的男生在嚴琛離開之後打得更懶散了,偶然朝他們這邊瞅一眼,有點好奇。
葉溫餘任務完成,不吝誇獎:“你籃球也很厲害。”
嚴琛:“打著玩而已,大家都沒有認真。”
葉溫餘:“你經常來這邊打球?”
這條路是他下課回宿舍的必經之路,但之前路過時從來沒有看見過嚴琛。
“很少。”嚴琛望著球場方向:“不太喜歡打,隻是今天他們實在缺人,我過來湊個數。”
不喜歡打球,也會因為朋友的請求繞大半個校園過來陪著玩,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是做他朋友的福利?
在能力範圍內,對朋友有求必應。
那麼如果他們成為了朋友,他是不是也可以......
葉溫餘心裏像是有根羽毛在輕輕撓著,發癢。
“嚴琛。”他忽然偏過頭看他:“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這是他第一次當麵叫他的名字。
也許喊的人並沒有意識到,但是聽者在第一時間發現了。
一種不明顯的,很難形容的感覺,嚴琛喉結輕輕動了動,對上他的目光,淡聲問:“什麼?”
葉溫餘:“如果你的朋友對你提出了一個有點奇怪......但是你可以很輕鬆辦到的事情,你會願意幫他麼?”
嚴琛視線略過他不自覺翻動書角的指尖:“比如?”
葉溫餘:“比如,他想盡可能多的和你待在一起,或者隻是單純地看著你發呆......”
是自己說出來都會覺得不理解的程度。
但話已經說到這裏,他抿了抿唇,還是問出最後一句:“這樣,你願意嗎?”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也許嚴琛會眼也不眨地答應,也許會因為覺得奇怪而拒絕,或者折中一點,說看對方是什麼程度的好朋友。
但唯一沒想過他會問:“隻是看?”
葉溫餘腦子一下沒跟上:“什麼?”
嚴琛語調沒什麼情緒起伏,仿佛完全不覺得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隻是要看,不需要碰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