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你會想到自己對這種玩意流口水麼?”
元鮑頭也不抬,依舊專心吃著餃子,看來是把名堯滔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名堯滔見狀更加忿忿不平,拽住元鮑的袖子就是一陣亂搖。“喂!你沒聽見我說話嗎?你看看你現在這份樣子,真是可憐可悲!”
元鮑被他晃得差點嘔吐。
隨著名堯滔越發出線的動作,元鮑隱隱感覺哪裏不對。
突然,他的神情忽然恍忽了一下。腦中耳鳴似的響了一聲,瞳孔深處一瞬間變得赤紅。
元鮑感覺自己的視野短暫模湖起來,周圍所有景物都像裹了一層白霧,變得混沌而黏膩。他挪動了一下,猛地甩開名堯滔的手,呼吸粗重。“我不想惹事,但我的本事你應該清楚。”
見元鮑終於搭理他了,名堯滔笑了。“你啊,看著這等糟糕環境便將就著過活了。”
名堯滔無聲無息地站起身來,趾高氣昂地昂起頭,似乎在極力維持一種優越感。“看看如今的你。嗬,家族的罪人,放棄了姓氏,背叛了自己。”
空白的記憶中多出了許多的畫麵,四周突然咧開一隻隻赤紅的眼睛。
元鮑心頭一震,忽然抬起頭,越過名堯滔的身影,直勾勾看向那懸在虛空中的眼睛。
這個注視彷佛隔著時間與當年的那個人對上了視線。
真漂亮啊!那隻眼安在任何一種生物身上都該是極美的。但就怎麼單獨存在,卻隻讓人心生驚恐,隱隱作嘔。
再望向名堯滔,他的眼神隻有淡然。“總好過一些將一切寄托在別人身上的可憐蟲。”
話未說完,名堯滔像是被紮中了痛腳一把奪過元鮑手中的餃子,狠狠地朝他臉上砸了個正著!
元鮑感覺有什麼熱流在手上湧動,他本能感覺到……靈氣?他能調動靈氣?
“哈哈哈!天賦無雙,兩種罕見體質又如何?梓家嫡係如今還不是被我一個可憐蟲打了也不敢吱聲。你敢動手嗎?你敢暴露嗎?你不敢。哈哈哈。活該。叛徒!”名堯滔的聲音在屋裏回蕩,他的話語中有譏諷,有嘲弄自大,但似乎還藏著一種深深的渴望。
渴望?在渴望什麼?渴望他的反抗嗎?
元鮑的心中湧動著一種莫名的力量,它強大而又陌生,它不屬於他……
元鮑的手指微微顫抖,那股力量在他體內遊走,試圖找到出口。
“你現在隻是一個窮酸貨!你不是愛吃這種垃圾嗎?怎麼樣?將掉地上的都吃了,撿起來我給你一兩銀子。”名堯滔的話語如同利刃,試圖割裂元鮑的尊嚴。
元鮑深深地望向名堯滔,他的眼神中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愁,仿佛在回憶過往的輝煌,而名堯滔眼底的渴望之光卻越發熾熱,幾乎要將他的偽裝燒穿。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元鮑仿佛與世隔絕,他的內心戲劇性地沉默了下來。當他再次睜開眼睛時,那些黏膩的白霧和怪異的紅瞳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同時消失的還有他對周圍一切的質疑,好像這一刻他才認定他是他,‘他’是元鮑。
‘元鮑’蹲下身子,手指輕輕觸碰到冰冷的地麵,沒有一絲猶豫,他撿起了那些被踐踏的餃子,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超然的從容。“二十兩銀子,給錢。”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沒有一絲顫抖。
當他再次抬頭時,名堯滔眼中的光芒已經黯淡無光,他的臉上露出了失望和挫敗的神情。
看著丟下錢袋子離開的名堯滔,元鮑表示莫名其妙。
無妨,‘元鮑’撿起錢袋,估計他們不會再見了。
然而,甚至沒到第二天,元鮑又一次見到了名堯滔。
又是故技重施,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名堯滔這次帶了一些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