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弱水三千(2 / 2)

“原來你也是妖?不對啊,你是仙妖同體。”眼前男子迅速認出了仙月體內隱藏著的妖力,世間竟有如此奇異的身軀同時承載著仙氣和妖氣。

“你就是向楚吧?”人類的體內注入的妖力不似妖魔那樣強大,何況他還是人形並未幻化為妖,若能及時阻止他繼續往身體裏注入妖力還是能恢複為普通人的:“你區區一人類竟落得如此不倫不類,你怎麼對得起平川百姓怎麼對得起弱水。”

向楚在聽見‘弱水’兩字時身體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臉上竟露出一絲悲傷,轉眼間再次狠狠地看著仙月說:“是誰不倫不類?你有什麼資格說我?”話音剛落,翻掌從手心中打出一個白色光球,仙月拔出月落劍禦風刺向光球,迅速一分為二。腦海中浮現出前一晚青池所交的落葉歸根招式,夜空中淡藍色的光芒飛快打向向楚。

被月落劍劍氣所傷的向楚從空中跌落在地,鮮血從口中噴出。仙月輕輕落地劍直直抵著他的脖子讓他不得動彈:“快說你這樣為害百姓到底有什麼目地?”

“哼,你殺了我吧。”向楚擦去嘴角的血跡,絲毫沒有害怕的意思閉眼等著仙月落劍。

“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你知道弱水有多難過嗎?全平川百姓皆稱呼她為什麼你知道嗎?”仙月頓了頓看著向楚,隻見他緊閉的眼角慢慢劃過一滴淚水,心中一緊,他對弱水還是有感情的:“還是不肯說原因?”

向楚依舊抿著嘴不作聲。有什麼事這麼難以啟齒?定是他和弱水之間有什麼誤會,可他卻怎麼也不肯說。仙月從袖口中掏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珠,這是在誠實城裏婆婆送給自己的東西,本想留著以後用,但為了弱水也值得了。輕輕一點,玉珠發出淡淡的光芒飄浮在向楚眼前。瞬間他兩眼無神呆呆地注視著玉珠:“為什麼要入妖道?”

隻見向楚意誌被控製住說:“我以為入了妖道就能學會法術可以去除弱水臉上的傷疤。”剛說完飄浮的玉珠失去了光芒掉落在地已變成了一顆普通的珠子,向楚也恢複了意識瞪著雙眼吃驚地看著愣住的仙月。

“你……”一時間竟什麼也說不出口。原來他們是如此相愛卻不願將事實的原尾說出來。若是向楚說了他入妖道的原因定會引來弱水的反對。他寧可背負負心漢的罵名也要幫助弱水恢複容貌。

“是不是很可笑?我竟為了她做出此等傻事,為這些妖魔賣命到頭來自己什麼都沒得到還成了十惡不赦的妖。”坐在地上的向楚眼中的淚水一滴滴落下心中痛悔不已。

仙月將劍收回劍鞘,自己的眼睛也漸漸變得模糊,抬手擦去眼淚說:“學妖術根本就無濟於事,你這樣隻會害了你自己害了平川百姓。我已有辦法幫她,你別在執迷不悟跟我回去見見她吧。”

一走進前院就傳來弱水的呼喊聲:“仙月你回來啦,我準備了……”轉頭看見向楚時手中端著的盤子砰的一聲碎了一地:“向……向楚?”

“弱水是我,我回來了……”

弱水一見到向楚身子顫抖著不自覺地後退兩步竟抬頭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我弱水究竟做錯了什麼上天要如此待我?你這個負心漢,你這個妖魔有什麼資格回來找我?”弱水倚靠著柱子跌坐在地上早已哭成了淚人。向楚想要將她扶起卻被她狠狠地甩開:“從你消失的那天我就發誓跟你恩斷義絕,你現在回來要幹什麼?來看我笑話嗎?”

“我知道你心裏恨我,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

“你閉嘴閉嘴我不要聽不要聽。”弱水捂住耳朵不願再聽他為自己辯解,一旁的仙月心裏也為他們難過,上前強行將她的手從耳朵上拉下。

“你知道向楚離開你入了妖道是為了你嗎?你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他卻處處為你著想啊!”

弱水被仙月所說的話愣住,幹涸的嘴唇上下嗑動著說:“為了我……”

“是。我一開始也以為他錯了,後來才知道他入了妖道學習法術為的是幫助你恢複容貌啊。”

“為什麼……為什麼……這麼傻。”弱水撫摸著自己的臉,從不曾以為他是為了自己,自己的眼裏隻有恨連聽他解釋的機會都不給,積壓在心裏多年的苦和委屈統統隨著淚水湧出。向楚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替她輕輕擦去臉上的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弱水……”

仙月悄悄地回了房,也許此時此刻正是給他們兩獨處解釋的機會,自己再在那杵著總感覺尷尬,心中也默默祝福起他們來。感情就是這麼妙不可言的東西,之前曾被孟秀與閻王所感動,如今也為弱水和向楚兩人而高興。若不是離開了蓬萊,自己都體會不到這些人間的愛,這麼普通卻又這麼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