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蘇震修(1 / 2)

到了寺廟口,淩風直接走上前去,有個小和尚見到我們一行人,便來迎接,他看到淩風,兩人停下來說話,神態好似頗為熟悉。一會兒,淩風跟小和尚走向我們,向我們行了個禮,淩風笑笑,對我們說:“當郵差時我不少來這個寺,這位小師傅跟我是老熟人了,我剛跟他說了你們的來訪之意,具體的你們跟他商量。”

我們幾個連忙跟小和尚還禮,然後邊往寺廟裏走姚娜邊跟小和尚說了我們的目的。我這時留了個心眼,想起在雪山上淩風的那個眼神,我很想知道答案,生怕淩風走掉,就把淩風拉到一旁,說:“小哥啊,你是多久回德欽?你要沒事,我們明天一起回去吧,我們不到這邊逗留,找到人就走的。”

淩風想了想,估計也是沒事情要忙,便答應我了。我心裏舒下一口氣,人在就行,到時候再來慢慢問你。

寺廟小但不陋,我們一行人穿過殿堂來到後院,淩風算個外人,不過姚娜覺得多一個人就多點解決問題的門路,於是就請淩風也來了,不避嫌。

來到僧客住的院落,小和尚指了指其中一間廂房,說你們要找的人就住那。

這麼容易就找到了?蘇老爺子算是隱居的高人,我還以為見麵之前要先對暗號,然後交換信物,最好還要闖個十八銅人陣什麼的。

不過轉念想,這並非什麼特務什麼臥底故事,找個人沒那麼多曲折可繞,到了寺廟,小和尚大方地告訴我們蘇老爺子的住址,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我們謝過小和尚,到了屋前,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我們幾個你看我,我看你,但愣是沒人敢去敲門。

沒轍,我咳了咳,然後抬起右手,咚咚,敲了幾下。門輕輕哢的一下,開了。

來者滿頭白發,麵目蕭然,其貌不揚,穿著一身舊棉襖,開門被冷風一吹,就彎下腰咳嗽。我試探地問:“您就是蘇老爺子麼?”

老爺子咳嗽完抬起頭,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我後麵的人,淡淡說;“蘇震修就是在下,幾位遠方來客先進屋吧。”

屋內陳設簡單樸素,但幹淨整潔,光線昏暗,靠裏的長案桌上東瓶西鏡,居中擺著一個古式鳴鍾,我暗想,這老爺子還真有點儒生派頭。

老賀直接開門見山:“蘇老爺子,我姓賀,這幾位是我朋友,從昆明過來......”

一句整話沒說完,蘇震修才聽了這幾個字,微微一笑,說:“故人之子,難得,難得,你爸爸最近還好吧?”

“好得很,身體硬朗著,什麼病都沒有,一口氣上五樓,我跟我幾位朋友這幾天才聽說你跟我爸爸的往事,佩服的緊,簡直是五體投地,本來我爸跟我們打算明年雪化的時候來看您。但我們剛好有事向您請教,便急忙從昆明直接來這了。老爺子,您這地方可真偏僻啊,不是金窩不是銀窩,要不回頭我跟我爸說下,給您挪個好點的窩?”

老賀一開口就嘴碎,我正擔心老爺子黑臉,結果蘇震修聽完,不以為意,笑笑道:“麻煩了麻煩了,老頭我住在這都習慣了,你那老爸是個好人,你可別回去跟他說這些,我這把年紀了,行將就木,就圖個安穩,跟佛祖住近些,心裏也歡喜些。”

老頭這個神態,讓我頓時不由幾分親切,覺得這老頭還蠻好說話的,沒什麼架子。我瞟了眼淩風,尋思著要不要當著老爺子麵問問雪山裏的那個事,老賀就先問了:“老爺子,前麵跟您說有事請教,是這樣子的,我小時候在家見過一個蛇刻的陶器片,前段時間想找出來,但一直沒找到,我爸說您比較懂這個,我這次過來,就想問問這陶器片的事。”

“陶器片?哪一年的事情?”

姚娜在一旁提醒道:“賀伯說跟您一起在大理的時候,您在當地村民家收的陶器片。”

“哦?那塊良渚黑陶吧?”

老賀不明就裏:“什麼黑陶什麼的,老爺子,就是那塊有蛇刻的陶器片,蛇,白娘子那類型的。”

老頭撚須笑道:“那番我在那山民家,看他暴殄天物,雖然是碎陶器片,但也於心不忍,所以就順手收了。良渚文化距今有四五千年,處於沒有曆史文化記載的階段,但是很多文化碎片,都通過陶器的上的表意符號傳承了下來。那塊黑陶,胎質細膩,應當是上品,可惜啊可惜,隻是殘片罷了。”

我們對這塊不感興趣,不想聽太多沒意義的話,就求效率,隻想直奔主題,老賀更是毫不見外,直接打斷老爺子的話:“老爺子,不蠻你說,我們是幾個粗人,對文化啥的啥的了解不多,也不太懂。我記得小時候親眼見過那塊蛇刻,好像那蛇還挺大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