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哥當然是直接地拒絕了,他說他早就表態,此生都隻會有清河一個妻子,不會將其他女人納入眼中,太後隻得放棄。
這些事,太子從來不告訴太子妃,太子妃也絲毫不知情,隻當太後還是像當年那樣喜愛她,寵著她。
這些事情,一向是內幕人員才會知道,為什麼砂陽會知道這些呢?
砂陽猜到了他在想什麼,露出神秘的微笑,“我畢竟是個女人,女人的感覺是很奇妙的,尤其是在這宮中,想知道點什麼,難道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你總是對我說是我不知廉恥,但是你看看,這個宮裏,誰對太子妃,沒有一點想法呢?真的。作為一個太子妃,她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太子妃的樣子。我暫且不說別的,就說,這晉國所有的權貴誥命夫人小姐,她可認全了?”
夜聿啞口無言。
越清河自然認不全這些人,如果認識的話,她就不會不知道忠靖候府,不會不知道宋袂,不會不知道宋袂與夜讓的婚事了。
很多時候,她的後知後覺與遲鈍,帶給她自己的,是滅頂之災。
比方如今,越清河在遊覽的途中,聽到北齊突然對趙燕開戰,而那個人,又一次上戰場,在救援趙燕的途中,意外地遭到了南域國的攻擊。
“這是怎麼回事?”越清河完全沒有明白狀況,“北齊不是晉國的盟國嗎?為什麼會攻打趙燕?南域不是已經表示友好了嗎?怎麼會突襲?”
“天下之勢,誰又能說得清呢?弱肉強食,兵家之事,誰說得準呢?”
夜讓難得也認真起來,分析給她聽。
此時他們已經到了秦國的東縣。入住在一家客棧裏,得到消息後,越清河感覺很不安。
她沒有想到,她一離開,居然就發生了這樣的大事,前兩次,他上戰場,她都會送他,而這一次她卻離開了他。她心裏的不安開始增加。澄澄地往上漲。
宋袂的姐夫是戰死沙場的人,她對戰爭格外恐懼。看到夜讓和越清河分析討論著,小臉煞白,躲在一邊不說話。
越清河深深歎氣,“也是,天下,江山,誰不想得到呢?背棄盟約,是最簡單的事情。”
這天下誰不想要?
她目前最關心的是,他,有沒有事?
“你放心吧,他是個出色的沙場將領,一定不會有事的。”
夜讓看出她的心事,勸道,但其實自己心裏也沒有底,這趟來秦國,似乎趕上了最不好的時機。
秦國目前還是安全的,但誰能確認戰事不會突然爆發。那時候,宋袂和清河,可能會有危險。
“阿傾姐姐。”
宋袂見氣氛僵持著主動地端過一碗豬蹄湯,小心翼翼地對越清河說:“從消息出來開始,你就沒怎麼吃飯,來,喝碗湯吧。”
越清河勉強笑了一下,接過湯,這幾天,或許是水土不服,她總感覺心神不寧,如今大事發生,更加無心飲食,不過宋袂很關心她,她不好拒絕,於是舀起一勺湯,送到嘴裏。
那一瞬間,越清河的動作僵住了。表情非常古怪。
宋袂不由地手足無措,“怎,怎麼了?太鹹了嗎?”
下一秒,越清河將湯全吐了出來,不停地幹嘔。
嚇壞了宋袂,夜讓也趕緊過來扶住她,臉色凝重,“怎麼回事?這湯有問題?”
越清河什麼也吐不出,隻覺得很難受,她擺擺手解釋,“不,可能是這幾天受了寒,又沒吃什麼,如今突然吃這麼油膩的東西,有些反胃,喝點水就好了。”
宋袂大鬆一口氣,“那就好。”
夜讓遞水給她,回憶起幾天前,道:“你也太不懂得照顧自己了,前幾天夜裏還和袂袂爬到屋頂看月亮,準是那時候涼到了吧。”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宋袂和夜讓的關係已經變得很融洽了,聽到這樣說,宋袂立刻露出抱歉的表情,“都怪我……”
兩人在針對她的受寒事情你一句我一句地,越清河慢慢喝水,腦中想起了這幾天她的反常現象——一吃油膩的東西就會吐,而且,對什麼美食都提不起什麼興趣,越來越喜歡睡覺……
聯想在宮中時候,身邊幾個宮女老是為她能不能快點懷上小太孫而著急著,也聽過幾句,關於有孩子的症狀,如今這樣想起來……
自己好像,有一段時間那個沒有來了。
一個不好的念頭,隱隱約約地浮出水麵——難道,她有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