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院落另一側的月亮門,張芸芸聽到了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

家裏所有人都聚到了前院,看著肖定遠將新媳婦一路抱到提前鋪好的氈席前,才將人放在氈席上站好。

夏錦趕忙走上前,拿起一旁備好的氈席順著往前鋪。

“娘子,請。”

肖定遠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驚醒了看著氈席發懵的張芸芸。

“這……”

“莫擔心,隨我走。”

張芸芸聞言輕輕點了點頭,然後堅定的邁腳。

隨後,經過拜堂、入洞房的一係列步驟後,張芸芸終於坐到了肖定遠的床上。

此時,新房裏就隻有她和肖定遠。

“娘子,我來挑蓋頭了。秤杆金,秤杆亮,秤杆一挑挑吉祥,左一挑富貴,右一挑如意,中間一挑金玉滿堂。”

隨著肖定遠的聲音和動作,張芸芸的紅蓋頭終是被挑了起來。

肖定遠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美人。

一襲紅色華麗錦衣,把她的身形完美地勾勒出來。精心梳理的發髻上,斜插著一支雕花玉簪,更顯精致。

那細膩的肌膚在紅暈下顯得更加嬌嫩,美麗動人。眉眼如畫,一對明亮如星星的眸子,鑲嵌在她如玉般的臉龐上。

丹鳳眼,櫻桃嘴,鼻梁挺拔,眉毛細如柳葉,眉宇之間滿是溫柔與羞澀。

皮膚白皙如玉,細膩而富有光澤。唇上塗抹著淡淡的朱唇,嬌豔欲滴。身姿曼妙,嫋嫋娜娜,盡顯女兒之態。

張芸芸看著他的呆樣兒,忍不住衝他笑了笑,結果,這人更呆了。

見他一動不動的就那麼站著,手裏的秤杆兒都忘了放下,張芸芸提醒他:“怎麼傻了?秤還沒放下呢。”

肖定遠回了神,忙轉身把手裏的秤杆放在桌子上。

想著自己剛才的窘態,頓時羞紅了臉,不好意思轉身,便就著這個姿勢,倒了兩杯水。

喝了一杯,平靜了一會兒,這才轉身將手裏的杯子遞給張芸芸。

張芸芸看著他臉上未褪盡的紅暈,知道他害羞了,也不好再逗他,接過水,捧在手裏慢慢喝。

“咳,芸妹,孫大娘忙著炒菜做飯,咱家也沒別的女長輩,我便想著這挑蓋頭的吉祥話自己說了。”

肖定遠怕張芸芸介意,這會兒又有些尷尬,便沒話找話的說。

張芸芸的嘴角微微上揚,點點頭“嗯”了一聲,仍舊端著杯子慢慢喝水。

“那個…芸妹,不,娘子,你怎麼不說話?”

肖定遠的粗神經這會兒終於搭上了線,弱弱的問了一句。

張芸芸抬起一雙明亮的眼睛,有些委屈的看著肖定遠。

“怎……怎麼了?”

被自家媳婦這又漂亮又無辜又委屈的雙眼一瞧,肖定遠頓時覺得自己的心又甜又酥又麻又無措。

“雖說日日相見,可今日大婚,人家早早起來認真梳洗打扮了一番,你難道就不能誇誇我嗎?”

張芸芸覺得這人憨傻的有趣,故意問他。

肖定遠頓時鬆了一口氣,忙不迭的說:“誇,誇。好看,千嬌百媚,芙蓉不及,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都不及娘子的萬分之一。”

“噗嗤”一聲,張芸芸被他逗的忍不住笑,“好了好了,不為難你了。趕緊去招待你的兄弟吧。”

肖定遠輕輕將她頭上的珠翠卸掉一些,然後撫了撫她的頭發,隨後拿過張芸芸手裏的杯子放到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