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夫看印天生出去,招呼秋意寒坐下,肅然道:“要救天祥,必須得用他兄妹的性命來換!”
“什麼意思?”秋意寒震驚的站起身子,難道在這世間除了親兄妹的髒器可以作為移植對象外,在沒有可以匹配的對象?
“同源髒器必須是有血緣關係之人,隻有這樣移植後的髒器才會在受者的體內長久的存活,也才能真正的救活一個人!”沈大夫神情凝重,肅然道。
“和天祥有血緣關係之人眼下隻有嶽天樂和印天生,他們都是嶽天祥最為重要之人,我怎能為了救他狠心的殺害他們,若嶽天祥真的得救,他也一定不會原諒我!”秋意寒臉色煞白,她不能為了自己的私欲害死無辜之人。
“該說的我都已說清楚,到底要不要救嶽天祥就看你的了,你若可以狠下心來殺了嶽天樂或印天生,老夫便隨你去給天祥進行手術。對了,你若下決心殺他們,老夫建議最好是印天生,因為他和天祥是同胞兄弟,他的心肺對嶽天祥最為適用!”沈大夫的臉沒有絲毫的表情,聲音冷的幾乎可以凍結周圍的一切東西。作為一個醫者他居然要用一個人的性命來挽救另一個人的性命,可沒辦法隻有活人的髒器最為新鮮,最有可能成功。
“不,我不會這麼做!”秋意寒瘋狂的搖頭道,印天生對她的感情天地可鑒,她不喜歡他也就罷了,決不能為了她自私的愛情要了印天生的性命。
“你靜下心好好想想,天祥的時間有限,若錯過了便再無辦法讓他活過來!”沈大夫歎了口氣,肅然道。
秋意寒愣在一旁,心如撕裂般難受,嶽天祥是孩子的父親,孩子一出生他便性命垂危,原本她想著找到沈大夫一切都有希望,可沒料到要想讓嶽天祥活過來居然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這一切都是她的魯莽造成的,若她沒有修煉‘吸血攝骨大法’,若她不狠心的想要殺掉司徒月,嶽天祥又怎麼會倒在她的毒掌之下,一切的悲痛都是因她而起,她不能一錯再錯,為了救活嶽天祥而去殺害他的親人,這樣即使嶽天祥活過來她也沒臉麵對他,既然老天非要讓嶽天祥英年早逝,那她便陪伴他離開這紛亂的江湖,也許在另外一個空間他們會做一對恩愛的夫妻。
帳篷外的印天生並沒有走遠,沈大夫和秋意寒的談話他聽的一清二楚,知道要救嶽天祥必須得拿出他的心肺時,印天生的心猛然的跳動著,他生怕秋意寒會為了拯救嶽天祥會毫不顧忌的想要舍棄他,可讓他欣慰的是秋意寒對他還是有感情的,她終究還是選擇了他而放棄了救治嶽天祥,可他心中知道以秋意寒對嶽天祥的感情,她一定會在嶽天祥死後痛不欲生或者直接跟隨嶽天祥而去。若一切真的發生,那他又怎麼忍心,秋意寒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為重要之人,她若死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既然他死可以換回兩個人的性命和幸福,那他為何不勇敢的站出來,他死了他的心肺還在嶽天祥的體內,他們將永遠的結合,秋意寒的愛也算分給了他一份,隻要心還在猛烈的跳動著,雖死猶活,這一生便也足矣。想罷印天生便欲衝進帳篷,告訴沈大夫和秋意寒他自願為嶽天祥獻出心肺,可轉念一想秋意寒絕對不會接受他這麼做,為了能讓秋意寒和嶽天祥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髒腑,隻有他創造時機將自己弄得半死,為了避免他遭受無盡的痛苦,秋意寒才有可能狠下心答應他掏出心肺救嶽天祥一命。時間緊迫,他必須先得說服沈大夫跟他們回長安,到路上他在想辦法將自己弄成重傷。
印天生走進帳篷,當著什麼也沒聽到一樣,一臉緊張的道:“你們談的怎樣了?我和意寒出來有些時日了,今日我突然心神不寧,我怕母親和天樂會遇到麻煩!”
一聽印天生預感天樂他們會出事,秋意寒立馬擔心起嶽天祥和孩子的安危來,她肅然道:“那我們快些回去吧!”
“好,沈大夫一起走吧!”印天生望了沈大夫一眼,冷聲道。
沈大夫知道沒有同源髒器他去了也是白搭,可秋意寒和印天生千裏迢迢趕到這裏來找他,他若不去看看,秋意寒也難以給藍玉翠交代,再說了以他和藍玉翠的交情,嶽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好歹也得去安慰一下藍玉翠。
“好,老夫隨你們去!”說罷沈大夫急忙收拾了桌上的草藥和手術用具。
秋意寒感激的看著沈大夫,就算沈大夫救不活嶽天祥的命,但至少他可以用高明的醫術讓嶽天祥多活幾天。
“走吧!”印天生說著便大步走出了帳篷,秋意寒和沈大夫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