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海音寺溯遊也在此時此刻明白了係統的本質,那是千萬個平行世界中的“書”的骸骨,而此刻自己剛剛收獲的白光如同自己一般,是最後唯一的魂靈。

現在隻差一步,便可登天。

海音寺溯遊握緊了拳頭,他的脈搏前所未有的強壯而有力,力量是如此充盈,剛剛不過是隨心地想了一下,異能力特務課地下囚禁的那些鬼神便全部被他捏成了掌心的圓球,又迅速地被他勢不可擋的力量給吞噬和同化。

對於這個脆弱而渺小的世界來說,他似乎已經強大得過分了。

而這份強大,足夠支撐他隨意妄為,肆無忌憚地宣泄欲望。

隨意掃過那幾個異能力特務課的高層之前站立的地方,一種無名的怒火瞬間在胸口點燃,盡管那裏已經什麼都沒有了。

但是他明白,這些輕易地被他殺死的不過是一些表麵上的汙穢罷了。

在扮演著馬甲,以及他本人的所見的這段日子裏,他見過比這更可惡更□□裸的黑暗,他見過無數□□作惡的畫麵。

在這個國家的其他地方,甚至這個世界的其他地方,還有更深層次地髒汙已經滲入了。

這個世界的真實是如此絕望,雖然以人類的眼睛並不能穿過鋼筋水泥混凝土的隔閡,但是海音寺溯遊依舊能夠輕而易舉地感知到外麵正在發生的事情。

就像是前麵所感受到的那樣,這個世界是如此脆弱而渺小,在他剛剛取代世界擁有“書”的所有權的時候,世界的崩塌就悄然開始了。

世界的屏障的消失,帶來的後果已經有無數個平行世界的驗證了。

被更高維的世界殖民或者吞並,徹底成為提線木偶,又或是直接像是每一個遲暮的行星一樣,快速膨脹,然後四分五裂,話做漫天星辰,也許椅後的這些碎片還有機會重新誕生出世界的幼苗,但是也遠不是當初的那個了。

打住,不能夠再思考這些了。

過多的知識和真實的灌輸,讓海音寺溯遊驀然發覺,他的思維開始向著一種金屬般的冷硬和無機質而變化著,這本該是好現象,因為這讓他更像是神明,但是也在不斷地脫離人類的範疇。

海音寺溯遊緩緩地坐了下來,神情冷凝,但是很快他近乎凝固的動作就被手機傳來的振動所打攪了,讓他稍微有點驚訝的是,他的手機居然還在兜裏。

而此時那個小東西正在顫動個不停。

也許是他剛才的那一係列的舉動,讓異能力特務課地下的信號屏蔽裝置毀壞,他現在居然能夠久違地接受到來自地麵上的訊息。

手機上的時間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從十一點五十九來到了零點。

海音寺溯遊後知後覺地發現,從這一刻起,他已經度過了自己的生日。

一種奇妙的感慨在他心中油然而生。

郵箱裏居然有郵件。

海音寺溯遊緩慢地刪掉了幾個垃圾郵件,打開的剩下的部分居然全是對於他的生日祝福。

即便並沒有和班裏的同學相處多久,但是依舊有同學對於他表達了祝福,毛利蘭的短信更是格外關心了他現在的狀態,即便是和他不太對於的工藤新一都口嫌體正地發來了簡訊。

剩下的還有兩封。

一封是夏目貴誌的。

一封是阪口安吾的。

裏麵都是照片。

夏目貴誌發來的是某一個夏天拍的,他們正在一起釣魚,年少時在八原的回憶似乎還在昨天,與夏目貴誌的最後一次分別即便時現在依舊能夠回憶起來,抱著表哥的袖子默默地掉眼淚。

阪口安吾發來的是一張有些陳舊的照片,照片上的父母還很年輕,館田警官

也沒有開始留胡子,一切都是如此鮮活,那是他父母和愛戴的長輩曾經的十八歲。

情感真的是相當複雜的東西。

屬於人性的那一部分在強烈地發出共鳴,海音寺溯遊已經知道他該怎麼做了,是時候讓一切都結束了。

是的,讓一切都結束,就像是文本永恒的句號,一個圓滿而美好的屬於他也屬於世界的結局,或者說,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