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海音寺溯遊看著窗外的女人,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句晚安像是對著窗外猙獰的鬼神所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在五天之後,究竟是成為獵物還是變成獵手,一切都還沒有定數。
窗簾“嘩啦”一聲地被合上,就像是關上了隔離兩個世界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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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武裝偵探社黃昏時的寧靜是被一個電話打破的。
國木田獨步上前接起電話,對麵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青年的表情立刻變得比剛才還要嚴肅。
“社長!”黃色頭發的青年捂住了電話的下端,對著社長辦公室的方向大聲地呼喚著,臉上的神情有些犯難,“這個可能需要您親自處理。”
“我來吧,國木田。”
身穿和服的劍士邁著穩重地步伐來到了青年的身邊,取代了他的位置接起電話。
“你好,這裏是福澤。”
劍士的目光在看到那串電話號碼的時候微微變化,這細小的改變沒有被國木田獨步注意到,卻讓剛才還在一本正經地研究玻璃彈珠的偵探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容。
藍色的玻璃彈珠被江戶川亂步小心翼翼地收起,看起來就像是個小孩子的名偵探稍微把放在粗點心上的注意力分了一點到偵探社的社長那邊。
“這個委托我接下了。”
不知道對麵的人究竟說了些什麼,福澤諭吉居然十分爽快地接下了這個任務。
“社長,這到底是……是政府?”黃色頭發的青年看起來有幾分困惑和遲疑。
“差不多,但也算是私人委托。”
福澤諭吉言簡意賅地回答道,看起來不願意多說,國木田獨步也十分識趣地沒有繼續再問了。
“是靈異事件吧!”江戶川亂步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快速地衝到福澤諭吉的身旁,自信滿滿地喊道。
青年偵探總是眯起的眼睛也睜得很大,充滿了好奇和探究欲。
“名偵探也要去!”黑發的偵探興衝衝地要求著。
被那雙碧色的眼睛興致勃勃地注視著,福澤諭吉卻根本不為所動。
“不行,況且我的任務也不過是充當保鏢罷了,呆在偵探社吧,亂步。”銀發的劍士無情地拒絕了偵探的請求。
“為什麼啊——”偵探拖長了語調,顯得十分地不開心,那雙透徹的綠色眼睛裏也悄然流露出一些失望,但是很快就被一種執拗給取代了。
“每次遇到這種事情都是這樣,”江戶川亂步像是一隻生氣的貓咪一般任性地耍起賴來,口中不斷地抱怨著,“亂步大人總是被排除在外,明明我的超推理一定能夠發揮出很大的作用的!”
他不是不知道福澤諭吉和偵探社的大家的這些舉措是為了他好,他的異能力超推理也總是告訴他這些事件的危險性。
但是幾乎從來沒有完成過這一類的案件推理,再加上一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總是讓他非常的不甘心。
“不行就是不行,去把昨天剩下的任務完成了吧,亂步。”銀發的劍士說著就要往外走。
“但是我幾個月之前不是……”
年輕的偵探試圖為自己爭取這樣的權利,但是還沒等他把自己之前的事情說出來,就被銀發劍士給打斷了。
“不要再說了,亂步,你擅自行動的事情有那一次就足夠了。”福澤諭吉的語氣嚴肅至極,帶著不容反駁的氣勢,讓正在任性的江戶川亂步立刻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