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墨正搜腸刮肚想要解釋一下這個抱大腿的豐富內涵,澹台洛卻直勾勾的盯著她,撥開了她戀戀不舍的小爪,平平淡淡的開口,“本王更感興趣,你怎麼就變成了人,若是沒記錯,先前問你是否會說話,你可是斷然否認的。”
天帝有令,下凡曆劫的事情誰都不能說,這種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蘇淺墨從來都不馬虎,不能說出澹台洛的身份,那就隻好東拚西湊去自己造一個故事了。“我從天上來,跟凡間的這些獸不是一類的,我上天的時候凡間還有不少墨猴,再下來,就剩我一個了,被人設計抓過來給你了。至於我的目的嘛,就是過來幫你成仙的。”
“哦?”無所謂的笑笑,毫不留情的戳穿蘇淺墨的謊話,“天上的仙行事這般隨意嗎?助我成仙,還找一隻猴子來,未免太輕賤人了吧?如此,這仙不成也罷。”
頗有忌憚的看了看天,很好,月朗星稀,清風徐徐,上麵的人要不就是沒聽見,要麼就是反應太慢,“話可不能這麼說,又不是隻有人能成仙,天上狐仙什麼的多得是。”
從衣架上取了一件淡紫色的披風,修長的手指係上一個鬆垮的結,背對著蘇淺墨,將支著的窗戶又開了幾分,窗棱投射下清麗的影子,伴著他頎長的身影,是那句飄渺的話,“你是嗎?”
蘇淺墨可不敢說自己是,弄不好以後會算總賬的,“不是。”
“那你還敢自稱是從天上來的?”
蘇淺墨忍不住辯駁道,心知這人又是把自己歸為山精鬼怪之類的,弄不好還以為自己是來食人精血的,她堂堂一個靈豈能蒙受這樣的不白之冤?“天上又不是隻有神仙!”
“哦。”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遞了一杯水給一直舔著嘴唇的蘇淺墨,這猴子也真是,才說了幾句話,便這般的口幹舌燥了,蘇淺墨也不客氣,端過水,喝了一口,覺得這杭白菊泡的茶當真不錯,想著這一口慢慢品一下,便聽得澹台洛不緊不慢的開口,“你莫不是人家的坐騎?”
“噗”,好好的冰糖杭白菊就貢獻給針織鬆柏地毯了,坐騎,虧你想得出!蘇淺墨被嗆得直咳嗽,還未曾從這種莫名其妙的答案中緩過來,又聽得那人說,“未知,你是否可大可小,若是不能,以你為坐騎的仙,許是太小了些。”
安撫了一下自己脆弱的小心髒,蘇淺墨脾氣徹底爆發,怒目圓睜,咆哮道:“老子不是坐騎!貽笑大方,自以為是!”
“是嗎?那你到底是何物?”見她這般的怒氣滔天,澹台洛倒是想著明日給她戴上一個頭冠,許是能見識到何為怒發衝冠。說了這麼久,也知道這猴子就是死鴨子嘴硬,心腸倒是不壞,更是不會威脅到自己,既然如此,那逗弄一下又有何妨?
“靈體,想來你也沒聽說過,我是不在三界之內,誰都管不著我的。雖然我不是神仙,我也不是專門點化你的那個,你有仙緣,我能做到的,就是幫你活到你遇到仙緣的時候。總之,我是不會害你的。”琺琅彩瓷茶杯放在桌上,清脆的聲音觸動人的心弦,蘇淺墨這說辭漏洞太多,又毫無邏輯,澹台洛決心拿回自己的主動權,與其由著她挑肥揀瘦的說著,還不如自己一句一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