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欲晚一想也是。
這樣團圓的日子,她父母畢竟過世很久了。
她笑了笑:“那就不用了,麻煩了。”
鄧叔和善地笑了笑。
夜間果然有客人過來,是世交的許家。
雲欲晚穿細高跟鞋,簡約又大方的薄荷綠魚尾裙,露出修長纖細的脖頸,長發卷成墨色波浪,像一盞清荷明豔又自然。
客人讚揚她有氣質,她悄悄看向溫仰之,他卻沒什麼反應,依舊一派清傲漠然。
沒看到?
她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
他居然沒有動作。
但雲欲晚卻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他們好久沒有見過麵了。
他身上的閱曆感似乎更強,五官立體,身材高大而穩健,有了高智的上位感。
意式風格的深綠戧駁領煙裝,裏麵的棕色襯衫解開幾粒扣子,服帖地將他寬肩窄腰的身材勾勒出來。
看似正式,他西服袖子上的接吻扣都沒扣上,雖然不明顯,她卻察覺了。
他叫她穿的正式點,自己卻敷衍。
讓雲欲晚想起林楚的理論“接吻扣幾乎沒有不扣的,男人不扣接吻扣,在我看來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方便接吻的時候伸手托住女人的臉。”
雲欲晚忍不住略微麵紅。
入席時,偶然一對視,他的視線沉而幽深,她感覺自己好像止不住地要被吸噬進去。
好像下一秒會被吻的就是她。
而今晚的許家人心裏對溫仰之不止一百個滿意,特別是許家的千金。
她沒想到溫家的哥哥這麼帥。
尤其是,還是自己的相親對象。
如果能和這樣的男人聯姻,恐怕婚後夫妻離心的概率會小很多。
隻是看看溫仰之那張帥臉,略微想象以後,都忍不住泛起甜蜜。
雲欲晚對相親事實一概不知,還以為是一般聚會。
席間,她想起好友林楚的話,還是一鼓作氣,小心翼翼伸出腿,用鞋尖去勾起他的西褲。
對麵穿著小西裝的許小姐猛地坐直了身體,冷汗開始往下流。
而雲欲晚的腳尖隔著西褲,一點點往上攀,高跟鞋的黑絲絨麵摩挲過薄薄的布料。
而許小姐已經汗流浹背,手抖不已,她抬頭看向對麵的雲欲晚。
記得進門時見她穿的是尖頭高跟鞋。
溫家的姐姐,怎,怎麼還有這個愛好。
聽說她從國外回來,沒想到作風這樣…奇怪?
她心裏忽然湧起一個大膽的猜測。
說是聯姻,但沒說男女,難道這次不是為了溫家的哥哥相看?
雲欲晚渾然不覺自己勾錯了人,還在觀察著溫仰之的麵色,冷俊清貴的麵龐沒有太多起伏,依舊正常地和客人交談。
他的聲音幽長低沉,像大提琴的低鳴,平穩得一點起伏都沒有。
看不出來,溫仰之還挺能忍啊。
她勾西褲的動作忍不住了更大了一點,想看他有反應,許小姐忽然“啊”了一聲。
所有人都看向她。
雲欲晚也不解地看著她。
許小姐連忙站起身,尷尬道:“不小心把醬汁沾到衣服上了,我去趟衛生間。”
眾人恍然大悟。
溫母溫和道:“快去吧。”
雲欲晚感覺好像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隻是收回了腳,不再亂動。
他抵抗力也太強了,這都不為所動。
看來這招沒用。
直到家宴結束,雲欲晚都不知道自己勾錯人。
也不知道許家這次來,是讓許小姐和溫仰之相親的。
門當戶對,年齡相仿,本來應該機會不小。
但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破壞了溫仰之的相親。
對於許小姐這種內斂的人來說,大概率都不會再敢踏足溫家了。
而溫仰之看著許舒蘭落荒而逃,有點意外,但感覺不算太壞。
高大的身影立在樓梯間,他從口袋裏摸出一盒treasurer煙,修長如玉骨的手指夾著煙身,指尖擦過火機砂輪,卻沒有點著。
下一秒,一雙細白的手舉高,摁著一個打火機,努力舉起一簇火苗到他唇邊。
溫仰之垂眸,眼前的雲欲晚努力抬高手。
停頓半秒。
他伸手托住她的後腰,直接把她托到自己麵前,低頭就著那簇火苗吸燃了煙。
雲欲晚渾身僵直,看著托她腰的溫仰之。
細小的火焰跳動著,影子在他立體利落的淡漠麵龐上搖晃,英氣逼人幾乎像海浪一樣撲到她麵上。
他們從沒靠這麼近過。
他握住她腰的手幹燥溫熱,有力又瘦長的手指按在她柔軟的腰肉上,Menthol的煙草淡香有別於其他令人作嘔的煙味,有種冷冽感。
手腕上的百達翡麗月相白金腕表,比他分明的腕骨存在感還要強,緊緊抵住她的腰。
而溫仰之鬆了手,她回落到原地。
失力地輕輕“嗒”一聲,火焰消失在她掌心。
他指間夾著煙,嗓音疏離:“在比利時這兩年怎麼樣?”
她身上還是酥酥麻麻,腰身被人單手托住的感覺久久不散。
她頓了頓:“還…不錯。”
他們兩個還沒靠得這麼近過,她對上他漆黑的眼,仰起細白的脖頸,大膽道:“你想我了嗎?”
他的眼瞳是深不見底的墨色,和他對視,雲欲晚感覺有些腿軟。
他薄唇輕張:“真的長大了。”
男人深刻的人中和淡粉色上唇的海鷗線都如此清晰性感,她目不轉睛。
隻聽見他低沉有磁性的嗓音緩緩:“會問這種話了。”
他硬朗的指節夾著那支香煙,人帶有和薄荷煙一樣的疏離感。
她卻前進一步,幾乎嵌進他懷裏,仰著頭追問:“那你想我了嗎?”
溫仰之沒有後退,卻輕笑,淡淡反問:“你覺得我會想你?”
他挺拔張揚的眉弓讓眼窩格外深邃,眉眼濃墨炙熱,帶有泯滅不去的淺火。
素來難以接近。
她柔軟的身體幾乎要靠進他懷裏,貼近胸膛讓人有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