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翎的聲音冷了幾分：“至於該愧疚自責的人隻有一個，掌權者。”
濮玉聽著自己從未聽過的言論，心頭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畢竟自己從小到大接觸到的製度都是父債子償，連坐。
“當然了，你也不必一定接受我的建議，我隻是提出了一個減輕你心理負擔的方向。”龍翎的語氣輕快了幾分。
“我知道你的良苦用心，否則你剛剛也不會提前準備許久要說的話。”濮玉說著。
龍翎卻突然停下。
“怎麼了？”
“你剛剛說提前準備。”
“是，怎麼了？”
龍翎緩緩說道：“剛才那人說他半月在京中收到了消息來此，潛伏在村民中，可京城一收到消息我們就整裝出發了，最起碼在那日餞行之前是沒有任何人知道沛縣出事了。”
濮玉經過這麼提醒也反應過來，道：“也就是說剛剛那個男子的上峰早就預測裕江大壩坍塌會讓我們來賑災，所以才提前讓他來沛縣準備刺殺。”
“有可能，裕江大壩的塌陷不是天災。”龍翎語氣凝重說出了一個讓二人不寒而栗的想法。
“去大壩看看。”二人不約而同說道，調轉了方向。
龍翎和濮玉趕到大壩附近的時候，天江知府薑自成和沛縣縣令廖如是緊趕慢趕追上了二人的步伐。
“二位將軍，這是要去大壩嗎？”薑自成步伐快了些許，湊到濮玉的身旁笑嗬嗬問道。
廖如是則是走在龍翎身旁，猥瑣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龍翎。
濮玉不著痕跡慢慢擋在龍翎的身側，隔絕了廖如是的視線，道：“薑知府消息好靈通，我和龍將軍剛決定的事情，薑知府轉瞬之間就知道了。”
“將軍說笑了，二位將軍在天江府內的一應行動，本知府是要保護周全的。”
薑自成哪裏不知道濮玉這是在暗諷他在身邊安插了人，但濮玉沒證據，薑自成自然隨便敷衍過去。
廖如是連連點頭道：“知府這也是為了安全考慮。”
幾人就這樣趕到裕江大壩附近。
這會兒雨已經停了，所以江麵的水流沒有昨晚那麼湍急。
龍翎率先走上堤壩，濮玉則是跟在她身後，將她和廖如是隔開。
走至堤壩的中央，龍翎停下來。
薑自成和廖如是對視一眼，薑自成探出身子捂著自己的官帽對著龍翎道：“龍將軍，這不安全，昨夜堤壩就決堤過，後又下了大雨，隻怕是承受不了這麼多人啊。”
龍翎並不回應，蹲下身子，伸手去摸堤壩一側的裂痕。
薑自成心頭一跳，又想開口。
濮玉擋在薑自成身邊道：“既然如此，那薑知府還是快些下去吧，莫要把堤壩壓塌了。”
一句話，把薑自成氣得不輕。
雙方僵持不下的時候，龍翎說了一聲：“濮玉，我們走。”
濮玉立刻應道：“好。”
截然不同的態度讓薑自成的臉色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二人和薑自成廖如是簡短說了兩句，就打道回府。
一進入營地，龍翎直奔瞿蘭香那而去。
“蘭香姐，最近可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