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亮之後拉開簾子才睡著的嗎?應帙倏然想起了耿際舟的噩夢。他會因為噩夢而怕黑嗎,會一直不願入眠而直到迫不得己的時候才昏睡嗎?
應帙默默收回了手,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他莫名有些心慌,總有種有什麼壞事即將發生的預感,這令他感覺非常糟糕,想不管不顧地叫醒耿際舟問個明白,但看著他疲憊的臉色,應帙卻又不忍心這麼做,停留了半分鍾,隻能原路返回。
家中落地窗旁的躺椅上,遂徊盤著腿坐在上麵目不轉睛地盯著懸浮屏,聽到應帙走過來地聲音也沒有回頭。
“耿際舟還在睡覺,”應帙說,“我下午再去找他。”
“嗯……”遂徊慢慢地劃著屏幕,應帙探頭看過去,發現三麵懸浮屏上居然都是奧卡姆的資料,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隱約覺得耳熟,看遂徊在查資料,幹脆也劃來一麵屏幕,一行一行地瀏覽著信息。
怪不得燕煦說奧卡姆藏得好,這個男人在外的身份光鮮亮麗,地位甚至都能和應識箋媲美,德高望重的中央特種人醫院院長,真是懷疑破了腦子都很難懷疑到他頭上去。
應帙又往下劃了劃,發現易承瀾竟然還是他的學生,更誇張的是,虞旌也和他有點關係,是奧卡姆落網前帶的最後一屆實習生。
奧卡姆的罪名非常長,幾乎可以說是無惡不作,一個又一個的名
詞羅列,應帙讀了個開頭就有點困,他向來不會犯這種問題,有些疑惑地按了按眉心,但眼皮就是控製不住地往下耷拉。
他迷迷糊糊地轉過頭,就發現遂徊竟然腦袋微微歪斜,已經睡著了。
應帙意識到什麼,手指戰栗,痛苦地想要保持清醒,但根本他無法違抗沉重的睡意,下一秒意識就也一同沉入了黑暗。
這次的夢境沉重又黑暗,沒有確切的內容,隻有壓得人喘不過氣來的痛楚。
應帙本以為這是噩夢帶來的精神壓力,但等到他不安穩地睜開眼時,才發現他大錯特錯,因為醒來的瞬間,他入目就是一顆巨大的血紅色豎瞳,和他腦袋差不多大,瞳仁周圍是放射性的黑線,再外是複雜交錯的線條紋路,瞳仁先是看著側方,又在應帙睜眼的瞬間移回,目不轉睛地和應帙對視。
“!”應帙周身一震,嚇出了一身冷汗,豎瞳的主人將腦袋往後移,露出了它的真身,鋒利的黑色鱗片,蝙蝠似的翅膀,卻有整座沙發長椅那麼大,收在後背,這是一頭占據了他家整個客廳的巨大黑龍。
“……燧石?”應帙不可思議地喚道。
聽到他的呼喚,黑龍側了下腦袋,這個動作其實很乖巧,但配以它全身上下鋒利的鱗片、尖銳的牙和爪,以及帶倒刺的巨大尾槌,就顯得沒那麼可愛了。
“你怎麼……”應帙伸出手,嚐試著觸碰了一下黑龍的吻,入手冰涼,隱約可以嗅到它周身灰燼的氣味,“長這麼大了?”
燧石抖了下翅膀,這個動作看得應帙膽戰心驚,生怕對方動作幅度稍微大一點就把他家給拆了。
不用懷疑,他現在肯定已經和遂徊再次交換了身體,應帙側過腦袋,果然看到躺椅另一端他沉睡的身體,銀發散亂地一半鋪在躺椅上,另一半垂落在地,應帙倏然想起什麼,問燧石:“應龍呢?它也長大了嗎?”
燧石正在舔爪子,聞言往頭頂動了動下巴,應帙愣了下,抬起頭——
一條巨大的瑩白色真龍就盤臥在他家天花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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