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遂徊說。
應識箋擺了擺手,“有什麼好謝的。”說著他仰頭喝完杯中的豆漿。
“爸。”應帙倏然開口,“遂徊的記憶也曾經受過影響,或許從他這裏入手會比周瓊那邊簡單。”
燕煦咽下蛋卷,和應識箋對視一眼,同時轉頭看向應帙,聽他有條不紊地解釋:“他是哨兵,精神域完整,幼年的記憶有限,受到的影響應該也相對較小,且容易解除。”
“但是他的精神閾狹窄,”應識箋說,“我們都無法進入他的精神域。”
“這其實也是一個篩選條件。”應帙緩緩走近,“影響遂徊記憶的向導一定和他契合,這個條件能夠縮小很大一部分範圍。”
“……這倒是。”應識箋若有所思地說,“契合遂徊,還得是高等級向導,小咩你這個A級都被篩除了。”
應帙:“……抱歉啊,你們兩個S級生出了我這個A級,拖大家後腿了。”
燕煦一直沉默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倏然眼瞳微睜,是一個想起什麼關鍵信息的表情,但她卻沒有立刻開口,而是猶豫了一下,才說:“封存小徊記憶的人,有沒有是阿瓊?”
這倒是個非常合理的推測,但現在周瓊精神域損毀,無從得知她是否和遂徊契合,但身為母子,照大概率事件,二人契合的可能性非常高。
“當初我就覺得奇怪,奧卡姆對龍讓和周瓊的關注度太高了,甚至不惜暴露身份也要把他們抓回來,我們真的很難查到他才是那個幕後的主使人。隻是遭遇背叛能讓奧卡姆那麼癲狂嗎?龍讓和周瓊雖然都是S級特種人,但我覺得還不至於讓他那樣不顧一切地追殺。如果不是因為他後期的行事愈來愈瘋狂,我們根本找不到證據。”燕煦說。“他真的藏得太深了,我當年甚至一邊追查組織,一邊在塔裏負責他的講座安保工作,差點上台問他要簽名。”
“
你的意思是,周瓊和龍讓身上有什麼連我們都不知道的秘密?”應識箋說。
“不然他們為什麼突然出國私奔?連我們的結合禮都沒來。”燕煦說,“很長一段時間誰聯係不上他們,包括我在內。”
講到這裏,她的情緒又有點失落:“確實不該給我聯係方式……”
父母對於遂徊來說隻是兩個符號,或許周瓊在這幾日內給了他不一樣的實感,但龍讓仍舊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幻影。所以即使麵對著燕煦可以說這個間接害死他父親的人,他也生不起什麼惱怒的情緒,更何況他也知道罪不在燕煦。
“奧卡姆……”遂徊慢慢重複著這個名字,龍讓所在組織頭目,真正的罪魁禍首。
聽到龍讓和周瓊也有秘密瞞著應識箋和燕煦,應帙倏然有些想笑,隻覺得天道輪回報應不爽,這個世界都被謎語人占領了,謎語他人者終被他人謎語。
但說起謎語人,應帙又想起了一個新晉謎語人耿際舟,雖然他昨晚的解釋其實也勉強說得過去,但就和燕煦時至今日仍舊覺得周瓊當年的情況奇怪一樣,應帙也總是記掛著耿際舟的異常。
為了避免日後他落入燕煦一樣的困境,他吃完早飯幹脆再去了一趟隔壁,原本是想光明正大走正門的,但是易承瀾不在家,耿際舟不知道在做什麼,敲了半天門竟然沒人應,應帙隻得再做了一回飛簷走壁的賊。
耿際舟房間的窗簾沒有拉,應帙一個人爬二樓費了點時間,好不容易到位抬手正準備敲玻璃,卻發現房間內耿際舟竟然睡在了飄窗上,而且還是坐地上趴在飄窗上的姿勢,眉頭緊皺,睡得極不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