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華笙還愁著怎樣將信交到李尚楠手中,哪料想李尚楠第二天自己尋上了門來。
望著坐在雕花圓桌邊愁眉不展的書生,華笙竟不知該不該利用他。畢竟事情一旦敗露,完蛋的首先會是他。
“唉……”卻聽李尚楠歎了口氣,幽幽道,“姑娘,小生是真的想帶姑娘走,不求你另眼相待,隻願你不在這水生火熱之地。”
“尚楠公子,我不會隨你走,但有一事相求。”華笙猶豫了半晌,終是說出了口,“我這裏有一封可以指證藺諳通敵叛國的信,為今,就隻差一個人將它交到皇帝手中,就可以扳倒藺諳,你們李家與藺家素來結仇,想來想去,我認識的人裏,也隻有你能幫我。”
李尚楠一愣,問華笙:“他父親已死,我其實也並不想與藺家結怨。藺諳究竟與你有什麼大仇?你不妨先說上一說,我若能幫定會相幫。”
華笙幾不可見地寒了寒眸子,藺諳害她的這些事都是一國秘辛,實在不方便告知李尚楠,若是不說原因,又怕李尚楠不幫,她思索片刻,陰寒的聲音,道:“殺父奪母之仇。”
她道:“我娘原是江南的千金,藺諳他爹見我娘美貌,殺了我爹,奪走了我娘,如今,我母親生死未卜。我跟到京都,不過是為了尋我娘。”
半真半假間,華笙將原委道出,且恨恨道:“你說,如此大仇,我該不該找藺家報仇?”眉宇間,全是濃濃的恨意。
李尚楠幽幽歎了口氣:“早年就從我爹處聽聞藺家權勢滔天,無所不作,今日見了這事,我才算是信了。”
“如此,你可願相幫?”華笙問李尚楠。
“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不會袖手旁觀的。”李尚楠回答地十分堅定。
“如此,甚好。”華笙從袖中拿出那封信,“記得,要親手交到皇帝手中。”
李尚楠滿口答應。
然而,李尚楠走後的第二天,京都就發生了一件大事,正是與那封信有關,讓華笙措手不及。
這天一早,華笙在閣樓上眺望遠處的景致,卻聽得怡香閣的客人傳來的竊竊私語:“聽說了沒有,李家的公子被抓了,就在今天早上。”
華笙心裏咯噔一聲,難不成事情敗露了?
卻聽另一個人道:“李家世代忠良,就算那公子再不濟,也不該抓人啊,皇上這樣會寒了百姓的心啊,是出什麼事了嗎?”
那人道:“可不是嘛,但是聽說啊,罪名不小,是通敵叛國之罪!這下子,不管李老將軍怎麼辯解,李家公子都下了獄了。”
下獄?華笙直直朝那兩人奔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目眥欲裂:“你剛才說的李家公子,可是李將軍家的李尚楠公子?”
那人突兀地被抓住,嚇了一跳,呆了呆,愣愣地回答:“是啊。”
華笙撇下他,就要往牢獄中趕,卻見斜裏衝出一人,正是痕遠趕來了。
華笙抓著痕遠的手,急切地問他:“痕遠,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的,是不是?你知道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