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趙盼兒的意思,隻要她們現在穩得住,隻等官家想明白了一切,加上蕭欽言不會不管親生兒子的命,那麼用不了多久,顧千帆必然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可如今的顧江月對前路一片茫然,她又怎麼能安心穩得住呢?

她想去找鄭青田,至少打探一下顧千帆現在的處境,但趙盼兒卻還是攔住了她。

“這幾日你都不要去找鄭大人,”趙盼兒冷靜下來之後就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思慮一遍,“我們現在所有人的行蹤,必然有人盯著,鄭大人是蕭相公的人,若被人察覺,我們現下還與他有所往來,不僅救不了千帆,更會授人把柄。”

聽趙盼兒這麼一說,顧江月算是明白了一些,確實,說到底,即便鄭青田先前為了反抗蕭欽言給他安排的親事,而和顧千帆聯手,但蕭欽言對於鄭青田來說,仍有知遇提拔之恩,他也不可能就此脫離了蕭欽言的黨派。

如此說來,她現在隻能待在趙盼兒身邊,陪著她一起等消息。

可是忐忑的等了一天,第二日仍然沒有等到顧千帆回來,倒是池蟠那個大傻子急了,說什麼要和趙盼兒成親,以此掩蓋趙盼兒和顧千帆的婚事。

簡直笑死人,這個大傻子到現在還惦記趙盼兒,顧江月和孫三娘,杜長風簡直看都不想看他那滑稽又可笑的嘴臉了。

宋引章可不慣著他,一拍桌子,大罵一聲趁火打劫,倆人就杠上了,你一言我一語的,宋引章氣的不行,直接動起手來。

唉,顧江月無語的歎口氣,從前沒看出來,這倆人這麼般配,他倆要一塊兒過日子,這輩子可真夠熱鬧的。

“小池,你肯幫我我很感激。”

這時趙盼兒走進來,他倆這才停了手,所有人齊刷刷看向趙盼兒,而池蟠那個大猴子聽了卻腦袋一耷拉,應了一聲:“你還是直接說但是吧!”

看來這是被拒絕出經驗來了。

“但是我和千帆,這一路從錢塘到東京,”趙盼兒也不跟他囉嗦,直言道,“從華亭縣令到許知州,到皇城司,知道的人不會少,官家要是細查肯定能查出來。”

這話沒錯,池蟠那就是個餿主意,就他那個腦子,如今就連宋引章都比他強,聽趙盼兒這麼一說,他又煩又無奈的說道:“那怎麼辦呀?那我們總不能坐這兒等死吧?”

“不是坐著等死,而是要伺機而動,”趙盼兒冷靜的說道,“千帆現在進去一天了,什麼消息都沒有,也不知道有沒有受苦。”

聽到後邊這一句,其他人都跟著歎了口氣,侍衛司他們是不了解的,但是但凡是牢獄,進去了,能不先給點苦頭吃挫挫銳氣嗎?

“小池,”趙盼兒又朝池蟠說道,“皇城司的人現在也不敢動,我也不方便出麵,你在東京人脈廣,能不能想想辦法去見他一麵?他對情勢的判斷肯定比我們準。”

這倒是真的,池蟠雖然有些不情不願,但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答道:“有個侍衛司獄的牢子欠過我賭債,我去想想辦法。”

池蟠說完就要走,杜長風卻立刻站起身來攔住他說道:“不妥不妥不妥,畢竟你是永安樓的東家,人家未必肯擔這個幹係,還是我去一趟吧,畢竟我有官職在身,就算被發現了,可能也會有個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