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廉點了點頭,又說道:“他們還說,蕭相公那日不知道頭兒也在車中,所以才讓你僥幸逃得了性命。官家聽了言官所說之話,當即大怒,斥責皇後和蕭相公的手伸得太長了,可是皇後卻說,她對此事完全不知情,所以為了證清白,就隻好讓官家派侍衛司的人,把頭兒帶回去嚴加審查。”
這一句又一句的,顧江月聽得一臉懵,大腦轉的都快冒煙了也跟不上這思維,卻是趙盼兒即刻應道:“等等,我知道了,官家一定是覺得,千帆早就已經和後黨串通,所以才指使我,在官家麵前對夜宴圖的事撒了謊,替皇後脫罪。這才是千帆被捕的真正原因,畢竟皇城司掌管著整個皇城防衛,如果全部都被後黨掌控,那對官家而言,是危險至極的。”
顧江月和宋引章一邊聽著一邊點頭,是啊,她們唯一和官家、皇後有牽扯的就是那次夜宴圖的事情,並且,整個事件從頭到尾都和夜宴圖逃脫不了關係的,那麼,就仍然還是清流與後黨之間的紛爭,不管是趙盼兒還是顧千帆,不過是在因緣際會之下,被卷進了這一場明爭暗鬥裏罷了。
“沒錯,”陳廉接過話去,“我也覺得蕭相公不可能是凶手,倒是像已經出京的齊牧在栽贓嫁禍,除了他誰能號令這麼多言官?還有啊,盼兒姐,上一次他串謀歐陽旭廢後未成,就被官家疏遠,那這一次他為了報複,幹脆就謀殺你和歐陽旭,不管這事成與不成,官家肯定會對皇後和蕭相公生疑,這樣一來,那豈不是就有了起複回京的機會了嗎?”
“不會的,”趙盼兒斷然否定,“他現在已經不在京城了,我們能想到的這些,蕭欽言一定能想得到。”
“那我們要不要去一趟蕭府?”陳廉詢問道,“向他討個主意?”
“不行!”不知怎麼,一聽到這話,顧江月立刻就冒出了不好的預感,脫口而出,“不能去。”
趙盼兒看向顧江月,而顧江月又腦子懵了,張了張嘴,又有些懊惱的擰緊眉頭,她也不知道怎麼說,就是預感不太好,想也沒想就說出來了。
趙盼兒卻點了點頭,說道:“暫時別動,雖然朝廷現在沒有動我,但是多半也是有人在監視的,現在就是要以靜製動。齊牧現在不在京城,蕭欽言叱吒官場數十年,肯定不會輕易認輸,千帆畢竟是他······”
趙盼兒停住了,沒再繼續往下說,陳廉和宋引章都是一臉疑問的看著她,顧江月倒是了然於胸,但即便聽到趙盼兒這樣說,她心裏也還是擔心的。
“他不會不管的!”趙盼兒有些無奈的說出這麼一句,多半想到蕭欽言和顧千帆的關係,她的心情也是複雜的,如今又麵臨著顧千帆的事情,她心裏定然又急又燥,卻還是耐著性子,又對陳廉說道,“對了,我之前在官家麵前留了個活口,隱約提到千帆不在意我的身份,跟我定親的事,所以我們現在表現的越平靜,官家就會越相信,我所說的,真的是無意間的真實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