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伯爵府的人已經走了,大小姐應該回了醉楓閣。”
容願的院子離醉楓閣不遠,隻需穿過一小片蓮花池。
以往仆人多,永安侯府對下人又素來寬容,是以蓮花池邊經常圍著一群小丫鬟在嬉笑打鬧,更有膽子大的小丫頭,脫下鞋襪,到那蓮花池中摘上幾朵漂亮的蓮花,放入主子房中。
隻可惜,現在卻........
看著眼前冷冷清清的蓮花池,容願心下一歎,腳步愈發快了些。
剛踏入醉風閣,還未進屋,容願便聽見裏頭傳來容母聲音。
“酒兒,這可事關你的終身大事,萬不可擅自做了這個主,你要不和阿願說一聲,看他如何說?”
容家二房白氏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
“是啊,畢竟家中就剩他一個男丁,這些事,理應讓願哥兒知道,再者平昌伯爵府的小世子在汴京城內,是出了名的紈絝,京中高門貴女無人敢嫁,並非良人。”
容酒兒輕輕歎了一口氣,如今永安侯府的情況,哪裏容得了她挑選夫婿,定國公已經來退了親,橫豎不能與心上之人在一起,倒不如嫁給平昌伯爵府的小世子,得了世子妃的名頭。
在容願與安平公主的婚事上,或許自己也能在聖上麵前說上幾句。
“母親,我這麼做,嬸嬸不明白,難道你還能不明白?阿願,他怎麼能和公主成親?”
提及這個,容母的目光頓時黯淡下來,後又不知想到了什麼,竟捂著帕子哭了起來。
“這說得好好得,怎麼就哭了?”
容願又無婚配在身,怎麼就不能和安平公主成親?
白氏一臉不明所以,接著開口道:“又不是嫁女兒,願哥兒娶公主,這是好事兒啊,至少說明咱容家還有翻身的機會,嫂子你哭什麼?”
這一問,容母哭得愈發傷心,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不是,酒姐兒,到底怎麼回事兒?”
其中緣由,越少人知道得越好,容酒兒不敢多嘴。
她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容母的背,稍稍安撫了會,才偏頭對白氏道:“嬸嬸,總之阿願不能娶公主!”
見容酒兒眉目間神色認真,遲遲又不肯說出是何原因。
白氏不由地自己腦補起來。
難不成阿願有什麼難以言說的隱疾?
還不待白氏細想,容願清冽的聲音便從門外傳了進來。
“就因我不能娶,長姐便要嫁那等紈絝子?”
少年站在門前,晚秋的陽光早已不似夏日時那般灼熱,溫柔地傾瀉在容願那張好看的臉上,讓容酒兒一時愣了神。
她記憶中,那個愛哭鼻子的小人兒,何時竟長成這般清新俊逸,飄逸寧人。
加上頎長的身形,讓她一時有些恍惚。
分不清容願究竟是男是女?
“把袁碩的庚帖給我。”
瞧著麵前伸過來的手,容酒兒方才回過神來。
“不給!”
容願渾身透著不容拒絕的氣勢,讓容酒兒也來了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