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之畫站在歸沫公主跟前,見那雙美麗的杏目覬覦的望著榻上的凰莫邪,一時間,樓之畫也是醉了。
“你今日來得可真早……”
身體依靠在榻邊,樓之畫眼眸低垂著,那深深的目光落在凰莫邪那睡得安詳的容顏之上,輕緩的開了口,似是喜愛說這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那知歸沫公主一個轉頭,那雙隱晦的杏目睜睜的望進樓之畫的眼睛裏“那是當然,歸沫既然答應了畫姑娘,不是得做到才是……”
纖細的手指摸向懷中,在樓之畫驚訝的眼神中,隻見歸沫宮主從懷裏拿出一個綁的緊緊的布包,隻見她愛惜的放在凰莫邪的枕邊,好看的杏目中,閃著一陣明亮的色澤,好似等一下,要做什麼讓她覺得興奮的事。
樓之畫一瞬間有一種,她為魚肉的感覺,要被眼前看似溫柔的女子,放於砧板之上,進行刀俎,心中不禁有一絲寒意冒出,背後一陣清涼。
歸沫公主轉頭,望著樓之畫有些汗顏,退避的眼神,好看的杏目中,眼睛的尾稍淺淺拉扯,露出一個十分讓人不清的笑意。
“怎麼?你是怕了嗎?”
白皙纖細的手指緩緩打開那布包,才讓樓之畫真正的看清,那緊裹的布包中放著小不一的銀針,閃著點點銀光,似是在催促著血意。
樓之畫吞了吞口水,逼迫自己正視道:“有一點……不過我相信我自己能行,麻煩你開始吧……”心中不怕那是假的,想著那些個細細的銀針紮在自己身上的感覺,還未接觸到心中就盛滿了酥麻。
思緒不禁追溯到她曾經跌下山崖後,那段在藥王穀養傷,老頭為她治傷的日子,那些時日裏,雖然被疼痛折磨著,可現在想來,樓之畫還有些許的覺得,那些時日回去的不易。
仔細在一想,老頭雖然這些日在自己身邊,沒有生命危險,活生生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還與大娘是夫妻,這些也是足夠的圓滿,這些日子,心中太多的東西,似是無數的城牆堆砌在她的眼前,連著給予親人的關懷,還有敘舊都未有,此時在心底,都有些責備自己的不是!
正想的入神,眼前有雙手,在晃了晃,隨後便傳來歸沫公主充滿笑意的聲音:“你到底還開不開始,依照你對陛下下的藥,這藥效還有一時半刻便會過了,要不是他身體過於損耗,那由得這小小的蒙汗藥,便會虛弱的沉睡那麼久,在說也不知,陛下醒來,看你做此決定,會不會怪罪下來,到時……這也算你欠歸沫的不是……”
歸沫公主閃著一雙美麗的眼睛,嘴角微微勾笑著,隱隱的望著樓之畫,似是在想看出什麼。
窗外的朝陽已經有了輕微的破曉,陽光也翻出了白肚,帶著微涼的清風,露著寒意,直直帶盡人的心中,樹枝似也在沉睡中,迎著清晨的陽光,緩緩複蘇出新的生命力,泛著深深的翠綠,賦有生機的搖曳著。
此時的房間內,樓之畫躺在凰莫邪的身旁,靜靜的平躺著,那雙清冷的眼眸微闔著,沒有表情,連同著肌肉最細微的表情也沒有,好似就此平靜淡定開。
歸沫公主手中拿著那閃著冷光的銀針,那雙不曾轉動的眼睛,泛著不明的光,似是一陣看不透的眼神,一閃而過,對著榻上的樓之畫,輕言道:“來了,第一針可能有些疼,你便忍著,這銀針要紮在你的心口之上,阻塞著血液,讓心頭血先凝在一塊後,在提取出,這期間可要費些工夫,你要是疼,可以叫出來,畫姑娘可明白??”
耳朵裏傳來清晰的叮囑聲,樓之畫緩緩睜開那清冷的眼眸,微微點頭,一眼還是掃過身旁凰莫邪的測臉,心中就此有點點的安穩,那懼怕的心緒,才慢慢的消除了許多。
想著前些日裏,兩人也是這樣同時躺在一張榻之上,可那時是凰莫邪為了讓她活下去,而甘願犧牲下自己,可這一次,卻是她舍棄自己。
在歸沫公主快下針的那一刻,樓之畫腦I子閃過的一個念頭,感歎著這世界的不公,還有挫折,世界果然未有什麼完美的事,她的人生就是如此的戲劇性,一時間,在那心髒處傳來針刺入血肉的疼痛,精神一陣清明。
思緒也越漸清醒,歸沫公主雖然事先告知過會異常的疼痛i,可樓之畫不知道的是,是如此的痛,似是進入了骨髓般刺骨,痛徹心扉。
那清冷的眉宇痛的緊皺著,那纖細的手指不禁想附上心口處,樓之畫要緊牙關,睜著的眼眸裏,越來越變得模糊,那盈滿露珠的眼眸中,望著眼前越來越模糊的歸沫公主,硬是沒有喊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