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透過窗子,變得微冷,房間裏的燭光也即將燃盡,,屋子裏的光線變得許些暈暗。
在這微弱的光線的中,倒映著桌上基本未動的飯菜,還有那地上被拂倒,落地而碎的酒杯,現場似是剛經過一陣爭吵般,讓月色都彌了眼。
樓之畫纖細的指尖緩緩撫著,早已垂到在桌子邊上男子柔順的烏絲,清冷的眼睛裏,閃爍的是幾近癡狂的感情,一眼望進,竟泛著讓人承受不住的哀傷。
血紅的袍子,在燭光的映照下,似是一股流著血色的一抹赤紅,灼傷人的眼。
那雙輕磕的眼簾,低低垂著,看望枕在桌麵而陷入睡眠的凰莫邪,泛著水光的薄唇輕然開口:“你我二人,糾糾纏纏這麼久,明日便做了了斷吧,不身為一代君主,本該後宮佳麗三千,也是我太過於貪心,怎能讓你背離臣民,獨獨隻取我這一瓢……”
“哎……”
白皙纖細的手指順著凰莫邪早已散開的發,由上而下的輕緩撫著,似是對待著一件價值連城的寶物,那眼眸中,閃爍著的是深深的不舍,還有無法掩飾的眷戀。
清秀的臉蛋上,終是輕歎出聲,充斥著無限的無能為力,也不管倒在桌上的凰莫邪是否能聽見,樓之畫此時似是用掉了畢生的力氣,愛憐的望著眼前的男子,似有太多話想說。
眼眶中的微波流轉,樓之畫低著眼簾自顧自道:“你可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來到這裏,我最幸運的事便是遇見了你,可最不幸的是,還是遇見了你,你說我這麼遇見你,經曆了那麼多波折,這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空氣中彌漫著樓之畫清冷,蘊含著低沉的嗓音,盡顯的深沉,好似在輕聲形容著心中真正的所想。
半開的窗扉,有一陣涼風侵襲而來,直直的竄進屋子裏,可樓之畫並不覺的冷,那清冷娟秀的容顏上,卻是以往不見的柔和,望著凰莫邪的眼神中,盡顯出從未見過的濃濃愛意。
低著的腦袋似是又想到了什麼,樓之畫青絲一動,撫著凰莫邪頭上的青絲動作一滯。
“那歸沫公主說,我是什麼前朝遺孤,我想……”
輕撫著那萬千發絲的手指微微輕顫了一下,樓之畫垂著的眼簾中,看不出真正的表情,那身泛著血紅的衣袍,去更加耀眼,映襯著清秀的臉蛋,倒顯得有些慘白,讓人參悟不透。
“我想……你是清楚的吧……”樓之畫有些木訥的望著凰莫邪趴著的頭頂,一下子似是入了神,呆呆繼續機械道:“你是真的知道吧,你怎麼會不知道呢?如此神通的你……”
回蕩在空氣裏的清冷聲音,似是注入了一絲生命,繞梁不絕,久久不能散去,直到這屋子中,充滿經久不下的歎息聲,似是在感歎,這命運世界的多變,還有不公,似是讓半顯的銀月都染上了一抹淡淡的哀傷。
樓之畫凝視著桌上凰莫邪的頭頂,久久未動,直到感覺全身有些微微的僵硬,還有那蠟燭的暈光快岌岌可危。
僵硬著身子,樓之畫才慢慢抬起頭來,收回了那念著的目光。
緩緩站起身,纖細的指尖腿去了身著在外的紅袍,卸下了流雲發髻上的玉簪,長長的青絲煥發,如瀑布般披散而下。
臉上的胭脂卸下,那張清秀的小臉顯露無疑,身著白色裏衣,蓮步輕移,停在凰莫邪未醒的跟前。
彎下腰來,那膚若凝脂的肌膚似要挨著凰莫邪的身子,來個肌膚之親。
哪知樓之畫凝著的眼眸裏,盛滿的是無盡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小心翼翼的用盡全力,把凰莫邪渾身癱軟的身子,寸步難行的搬至榻前。
異常輕緩的把凰莫邪整個身體陷入榻裏,清秀的眼神凝結著滿滿的專注。
當一切都收拾完畢後,樓之畫的額頭已經冒出了薄薄細汗,微微喘息著,明顯是累及。
望著平躺在榻上的凰莫邪,樓之畫閃著清冷的眼神中,似是呆滯了,久久不能回神。
隻見榻上的男子眉宇如畫,額點朱砂嬌豔欲滴,那如懸梁的鼻子,剛毅而不失完美,似是一股玄鐵的劍宇,美輪美奐,平穩的呼吸著。
那本絕美的丹鳳眼,平時泛著邪氣的光,此時卻是悄然輕闔著,似是進入了安的夢鄉,連同著那平日裏,緊皺的眉宇,也得到舒緩。
薄唇如櫻,泛著潤潤的光澤,似是在無聲的邀請著與人共嚐。
恰好樓之畫也不是什麼良好之輩,美色當前怎能就此放過。
見那薄唇微微輕合著,樓之畫的心中念想一動,身子便輕輕的俯了下去,直到兩片帶著溫潤的肌膚緊貼。
樓之畫隻覺得身體似有一股,酥麻的電流竄透全身,難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