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依稀落下的夕陽,快隱在天際間,本還閃在綠葉上的光芒,也在慢慢隱去光澤,黑夜也在慢慢拉開……
就在這寂靜異常的行宮中,盡管天上的夜色將近,可在那僻靜的院落窗台上,樓之畫用手撐著下顎,心頭百般思緒。
腦子裏似是亂成了一股漿糊,依照那歸沫公主的說法,那樓之畫還得麵臨一次死亡邊緣的掙紮,這一切就在她的一念之間。
此時那歸沫公主,就正住在樓之畫的不遠處,一處就不住人的空屋子中。
樓之畫隻要一想到歸沫公主,那天真似是無害的臉上,那一切似是裝出來的表情,這一切,都讓樓之畫難以不得不往心裏去。
越想越是煩躁,這一切靜不下那顆心的本質卻是,歸沫爆出的另一個驚天,讓人驚訝的秘密。
這個秘密讓打死樓之畫也不願意相信的事實,那歸沫本告知完樓之畫一切後,本欲起身走了的步伐,突然一停,身子輕快的一個回轉,似是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
使得那張傾城的容顏更加的明亮,隻見那好看的朱唇道:“畫姑娘可不是一般人,這前朝鳳凰遺孤,倒是讓所有人跌破眼睛,竟然就在這凰城中,看來陛下可是喜極了畫姑娘……”
隨著天空最後的一絲殘陽,歸沫公主揚起笑意的嘴角,華麗的轉身,直到天空的最後一絲陽光吞與黑暗中,隱藏住了全部的影子,整片天地正式陷入一場絢麗的黑夜裏,透不出一絲光,月亮似是被雲層淹沒,正如樓之畫站在原地的整個心。
直到樓之畫站在原處,月色稍有些緩和,身上感覺出有些潤澤,才驚覺而醒。
這期間,凰莫邪帶著一身微微的酒意來過一次,可被樓之畫的三言兩語打發走了,樓之畫此時都不能忘掉的是,凰莫邪走時,那沉著的俊顏,好看的琉璃邪眸中,閃爍的是吞噬一切的黑暗。
可此時的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整顆心裏,都在被自個一下子成為前朝公主所縈繞著,不管是白袍還是顧大娘來看望,皆被兮打發了回去。
這不免引起了周圍幾人的深思,一時間這問題的根源,也徹底望向了那突如其來,要求和親的歸沫公主身上。
這日,天氣過於涼爽,可空氣中的溫度卻顯現的尤為適宜,樓之畫近日因各種煩惱,已經好幾日未踏出房門,除卻白袍的定時問診外,其他的人員,也已經幾日未見,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每日必在這宮殿裏報道,而一次又一次被拒絕見麵的凰莫邪。
樓之畫一身鵝黃.色的柳袖裙,腰間攀纏著簡單素淨的腰帶,腰帶上掛著一個玲瓏剔透的白玉,行雲流水間晃蕩在空氣中,甚是好看。
那頭如瀑布般柔順明亮的青絲,直直的垂在身後,分作兩縷,頭尖上的那一縷,被一支刺滿彼岸花的簡單木簪輕挽而起,插.入發間,清秀異常的臉蛋上,粉黛未施,略顯得有幾分略微的蒼白。
可這絲毫未影響樓之畫那一身如白蓮的氣質,幹淨清冷純粹,讓人又想靠近,又不敢有褻瀆之感。
兮一直站在樓之畫的身側,那雙紫色的眼眸,已經有幾日都未展開過笑靨,目光一直偷瞄著樓之畫的側臉,在自己心目中,如此重要的姐姐,可這幾日那略顯得病容的而臉上,在未勾著嘴角笑過,那她怎還笑的出來。
樓之畫這幾日感受著,兮時不時投來的擔心視線,心裏知道走在身側的女子的擔憂,可內心的煩困,與誰去述說,她不能如此的自私,讓周圍的所有關心她的人,一起來為她緊張。
還有就是!
樓之畫站在一處荷花池水的邊上,暮然的停了下來,陷入自己的深深思緒中。
不管那歸沫公主說的是真是假,如果讓凰莫邪知道這秘密,不知自己的結果會是怎麼樣,自古帝王多無情,對於前朝滅國的家人,怎能不趕盡殺絕。
想到此處,樓之畫不禁在心裏深處歎息,眼神縹緲不定的看著湖麵上,眼前突然浮現出凰莫邪嘴角上揚的邪魅模樣,心裏不僅悠悠道:到那時,他一定很為難吧……
哎……竟然如此,樓之畫眼前瞬間恢複清明,隻因不遠處歸沫公主,身後帶著隨行的十幾名宮女,款步娉婷而來。
想來近幾日在這凰宮中,生活的勝好,這隨行的架勢,可比後宮之主還要大。
一道決心的光芒,一下從樓之畫的腦子裏閃過,既然不遠處的女子有辦法治好凰莫邪,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此刻最先考慮的便是凰莫邪的身體問題,其他的容後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