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之畫此時正處於康複期,情緒不易激動,大起大落更是切忌。
再者凰莫邪此時的模樣,那體內的“噬命”雖在周圍幾人,拚命的壓製,可這才過去三天而已。
完全出乎白袍意料的是,凰莫邪此時的中毒現象,還有堅持毒素複發的極限,大大的低出了他的預料。
僅僅不過才過幾日而已,凰莫邪就因體內的“噬命”而無故暈倒,這些完全的超出了白袍的估計範圍。
此時在樓之畫不遠處,凰莫邪單獨的寢宮中,四周靜的可怕,隻有白袍拂袖,十分忙碌的聲音。
明顯講就是,凰莫邪此時處於暈迷中,有生命危險。
可這些所有人,都未向樓之畫告知,不僅僅是因為這幾日,樓之畫不僅忘記了所有人,更多的是,在凰莫邪撐不住的最後一刻,都在告誡,周圍所有與樓之畫有接觸的人。
萬萬不能,把他與樓之畫換血的事,捅出去,以免樓之畫情緒激動,讓前麵的一切,會在一瞬間,成為無用之功,變得功虧一簣。
樓之畫見兮立馬略顯慌亂的轉身,望著那小小的背影跑開,不到一會兒,手中就捧著一碗,還冒著青煙的黑乎乎的湯藥。
清秀的眉宇重重皺起,樓之畫被這股突然襲來的甘苦味道,刺激的有些許的不適。
兮見樓之畫是這般神情,心裏在付出心疼的同時,還有那麼一絲考慮,早已經飛到了凰莫邪那處,紫色的眸色中,煥發著一種,莫名的愁苦,似是比手中冒著餘煙,樓之畫萬分嫌棄的湯藥更勝。
“畫姐姐,乖乖的喝了可好?兮兒為姐姐準備了蜜棧,你看……”
兮有些強迫自個的勾勾眉梢,再從懷中,不知從那裏拿出來的一包,裹得精致的糖包,那月牙般的睫毛,似是笑彎了腰……
樓之畫一看,最吸引她的不是,眼前女子手中悄然欣喜捧上的甘甜,而是女子那本苦衷帶著笑靨的牽強模樣,生生刺痛了樓之畫的心。
出裹的結實的被子中,抽出那隻白皙的手指,樓之畫沉著眼,不發一言的接過兮手中,好似發著臭味的湯藥。
緊皺著雙眉,一口悶飲而下“咳咳……”
因飲得太急,樓之畫不禁被嗆的咳嗽出聲,那本還顯得有絲蒼白的小臉上,頓時顯得通紅。
這可急壞了兮,連忙拿過樓之畫手中垂到一邊的瓷碗,輕撫著樓之畫的背部,連聲安慰道:“畫姐姐慢些……”
那諾諾的聲音中,全是包含著焦急的詢問聲,隻要樓之畫輕抬頭,就能望見眼前女子,焦急出薄汗的慌亂模樣,定會擾了人心。
也就是在這一刹那,樓之畫腦子裏,頓時閃過一個本不該閃過的人影。
在平緩了咳嗽聲後,樓之畫整個身子輕靠在軟榻上,任由兮擺弄著跟前,有些滑落的薄毯,沉著眼,隨著心,隨口一問道:“那凰莫邪,今日我怎沒見到他?兮兒可知道他去了何處?”
清冷聲音,響在兮的耳朵中,那撫在樓之畫薄毯上,正想把樓之畫給裹得更緊的手,無意識的一頓,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不敢去看樓之畫的臉,兮回道:“公子今日披著外衣,出了門,我……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
樓之畫看著眼前,明顯在撒謊的某人,那清冷的眼眸沉下,也未有揭穿,隻是恍然大悟般輕“哦”一聲。
可那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兮又動起來的手,還有那紫色眼眸下,越來越是驚慌的神色,樓之畫勾起的嘴角,隱隱翹起,了然與心。
不用想,也知道,能讓,眼前這個這幾日,對她百依百順的女子說謊的原因,定然是有蹊蹺,既然有蹊蹺,那就得讓人去探尋不是!
樓之畫心中早已打好的精算盤,在不停的轉動,能在這之中,樓之畫卻能馬上抓住有利的重點。
那就是今日凰莫邪不會再來幹涉她,那就進一步說明,今日她可以偷偷的人出這禁足了她幾日的房間。
當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了,不然結果可能不會有什麼改變,她依然會悶死在這屋子中。
樓之畫在心中打著注意,麵上卻是一片安靜,那有半點,要在下一刻去辦壞事的警示。
待樓之畫想盡辦法,把兮支走之後,兮雖一步三回頭的再三囑咐,終於離開樓之畫的房間,甚至消失在樓之畫的眼前後。
一切似是變得簡單起來。樓之畫立馬跳下軟榻,根本來就來不及甩掉身上緊裹的薄毯,險些摔倒,可這也擋不住,她這顆快要獲取自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