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經過再三的確認,宛然歎息後,讓凰莫邪平躺在樓之畫的身側,手指中間,夾雜著依次排列的七根銀針,在光的映襯下,散發著異樣的光。
凰莫邪按照白袍的要求,脫去了上衣,露出白皙的皮膚,還有那勝是完美的身材。
安靜的平躺在樓之畫的身側,凰莫邪那雙邪氣的眼眸中,蕩漾著從未有過的平靜,似是下一秒會得到解脫的一種釋然,顯現的異常異常的平和。
抬起那隻離得樓之畫最近的手,與正陷入沉睡的樓之畫十指相扣,泛著滿足的瞳孔中,清晰的倒映出眼前女子的清冷麵容。
待一切準備就緒時,白袍手掌的銀針,在火的漂燃下,直到泛著嫋嫋白煙,其中夾雜著絲絲青煙,朝著凰莫邪而來。
凰莫邪含著笑意,對著白袍突然暗下的腦袋,還有準備開始的手勢,發出一陣輕微的點頭。
白袍神情一暗,心中的思緒一沉,指尖夾雜的幾根銀針一閃。
那蘊含著內力的細長針孔,似是長了眼睛般,飛往凰莫邪前襟的各個要道的穴位上。
凰莫邪一聲悶哼,生生把那肌肉中,瞬間襲來的疼痛吞入腹中,隻是那本相安無事的額頭之上,已經在這一刹那間,有微微的細汗冒出。
本泛著血色的英俊臉龐,此時漸漸有著生命力在流失,凰莫邪隻覺得,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似是有什麼東西,在拉扯著他的力氣,還有力量。
腦子中的意識,也逐漸也越來越模糊,對四周的感知度,也在集聚的下降,一切似是失去重力般。
不論是意識,還是感知度,還是生命,此時都在瞬間的抽離,凰莫邪生生的忍住,那突然從骨血中泛出的疼痛。
邪氣的眼眸,雖然在逐漸的流逝,可那僅剩的神識,卻一刻也未離開,身旁依舊沉睡,似是完全沒有感覺的樓之畫身上。
要不是今日,凰莫邪親自探過樓之畫的鼻息,依照樓之畫此時的一動不動,完全沒有反應的模樣,一定會認為樓之畫已經瀕臨死亡。
白袍端正的坐在軟榻前,一雙泛著略顯渾濁的眼睛,全神貫注的觀察著眼前的二人,精神可謂是高度集中。
見凰莫邪那快,完全沒有意識的樣子,在中暗歎一口氣後道:“你無須擔憂,你隻需把神經放輕鬆到極致便可.....一切有老頭我.....”
白袍此時的心中,可謂是五味雜糧,也冒出行醫如此久的時年中,白袍隻覺得,這次是他前所未有的謹慎。
凰莫邪似是聽到了白袍的保證般,竟然真的放鬆的望著樓之畫的側臉,緩緩的閉上了那雙美輪美煥的丹鳳眼,安心的陷入了沉睡中。
白袍見凰莫邪睡了過去,銀針上的藥發揮了作用,沉著的眼眸中,倒映著泛著銀光的一係列銀針。
大大小小足足有,上白根之多,白袍望著那些陪伴了,自己大半個人生的冰冷工具。
第一次,有一種【迫切的渴望,渾濁的眼神,望著手中攤開的銀針袋,略含笑意,輕緩的摸著銀針的袋身道:“老夥計,這次拜托了.....”
話音一落,白袍的神色,也是暮然的轉變,變得異常的嚴肅,還有認真,似是周遭的一切,已經自動屏蔽,剩下的,僅僅隻有手中眼中的一切。
時間就是在這種緊張,並且煎熬的時間中度過。
由著起初的晨曦破曉,在到此時的夕陽黃昏,似是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門外的幾人,可謂時一刻也未歇息過,在門前踱步,根本消停不下,那顆擔心牽掛的心。
“已經過去了這麼些時辰,怎麼還不見動靜,可愁死我了......”
紫衣泛著焦急的稚嫩容顏上,全是一片愁光,泛著水潤的薄唇,更是喋喋不休,那兩邊漂亮的畫眉,緊皺著,在房屋大門跟前,來回不安的晃著。
那雙精靈的眼眶內,焦灼的望著門扉處,紫衣似是要憑著意識,叮出一個窟窿,或者是憑著一時的韌勁。
不管所以然,衝開房門,看一看裏麵在說。
劉砌身子靠在房門邊上,雖未像紫衣那般誇張的表現出來,可那緊緊握緊的劍柄的手,還有那緊緊皺起的眉目,便可以看出,那心中似是定同樣不好受。
顧夢之與青衣還有紫衣二人,更是眼眸中,始終泛著焦急的同時,同樣飽含著淚光,那眼眸,望著門扉處,似是望穿秋水般,期待著。
當夜色漸漸暗下來,散發著母性光輝的銀月,逐漸撥開雲層時,四周早已布滿蟲的啼鳴。
銀色的月光照耀倒映在樹枝之上,泛著點點灼人的星光,鍍上了一層別樣的銀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