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大結局:私奔,最後一根稻草(2 / 3)

季琳卻不容洛水考慮,對她道:“你不陪我去,我自己去,我不能讓我的孩子有這樣一個人渣父親,我這輩子毀了也就算了,我不能讓孩子跟著我受罪!”

黃昏的樹影投在路上,影子越來越長,季琳想著她不結束,餘生的痛苦也會像這黃昏的樹影。

洛水聽到她這樣說,再也顧不得薑家老人的態度了,對季琳的心疼占據了她的心,她走上前,扶著季琳,對她說道:“季琳姐,我支持你。”她想起自己的事情來,如果她母親在出生前把她打掉,這一切的經曆她都不用碰到了,她曾經無數次,在淚水和痛苦裏,埋怨質問她的母親,為什麼要把她生下來,生下來之前有沒問過她的想法。

一個孩子,如果沒有一個健康的家庭,活在這世上,就是生不如死,所以她支持季琳。

兩個人正在前麵走著,後麵卻響起了汽車喇叭聲,洛水回頭看,發現是季澤的車子,洛水走過去,把季琳要去打胎的事說了,洛水知道當年拆散季琳和徐靖就是季澤做出來的,她已經準備和季澤辯論,站在季琳這一邊。沒想到季澤卻看著他姐,對她們說道:“姐,上車吧,我送你去醫院。”洛水吃驚又高興,扶著季琳上了車子。

季琳在墮胎的時候,季澤和洛水等在外麵,等到手術做完,洛水和季澤扶著她出來,帶她回了薑家。

在季琳從前的房間裏,洛水陪著她。季琳躺在床上,麵白如紙,但是情緒比起之前卻好了許多,她的臉上因為自己的決斷甚至有了解脫的笑容。

季琳說她要喝水,洛水對她道:“我現在去給你倒水。”她從季琳的房間裏出來,去給她倒杯水喝,想起季琳的婚事,一顆心也是止不住替她難過。

一個月後,薑季澤開腔向豔群問了他們錦賜集團的情況,豔群實話實說,工作依然很難開展,季澤就黑著臉沉默不語了,豔群捏著一把汗,想著薑季澤肯定要把她打回原形了。季澤卻沉吟一會,咬牙切齒地說道:“以後如果我死了,薑氏集團遲早要被錦賜集團幹掉,唐錦賜這個人不可小看!”

他這一席話說得豔群心驚肉跳,她想著小叔子這話是什麼意思,這麼狠絕的話,唐錦賜也許會有生命危險。

豔群正在焦慮和恐慌中,季澤看到她,以為她是擔心他要她回杭州,便安慰說道:“嫂子,錦賜的事不怪你,你繼續管理著吧,我們是自己人,現在我也隻能靠自己人了,季恒畢竟是我親大哥。我薑季澤沒你想象得那麼恐怖。”

豔群仿佛沒有聽見,薑季澤讓她繼續打理錦賜集團,如果是先前,她肯定很高興了,可是現在,她整顆心,都隻為唐錦賜的安危擔憂。薑季澤什麼事都做得出啊,前車之鑒,後事之師,當時為了拆散季琳和徐靖的愛情,黑社會都動用了。

接下來的飯豔群食之無味,等到吃完飯,她便找了一個借口,匆匆出去,在背人處給唐錦賜打了一個電話,轉述了薑季澤在餐桌上說的話,要他小心從事。

沒想到,兩個小時後,唐錦賜給她打了電話,說他現在在杭州,買了今天晚上離開杭州的飛機票,臨走前想再見豔群一麵。豔群想著也許是最後一次見麵了,匆匆赴約。

幾天不見,唐錦賜仿佛老了許多,嘴唇四周的胡子像雜草一樣生長著,眼睛像喝醉似的充滿了血絲。而在錦賜的眼裏,豔群也像放置在瓶中失去水份的花,憔悴蒼白。兩個人見了麵,又是在杭州,未免有幾分淒涼之感。

錦賜對她說道;“豔群,今天謝謝你給我打了電話,簡直就是救命電話,這一個月,我一直在著手離開的事宜,今天晚上我就離開浙江了,再也不會回來。”

豔群說道:“真的一定要離開嗎?”也不知怎麼的,雖然她以女強人自居,可是在這個長自己幾歲的男人麵前,她總有一些小女人的情懷。

錦賜笑了笑,說道:“再不走,恐怕性命都保不住了,你接手一個月,我那些老部下對我忠心耿耿,薑季澤現在估計恨得我咬牙切齒吧。”

豔群說道:“對不起——”

錦賜伸出手搖了搖,說道:“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豔群,我這次來,是有原因的。”

狄豔群惶惑地抬起頭來,錦賜看著窗外激流似的說道:“我記得《挪威的森林》裏有一句話,‘這是一個不公平的社會,相反的,它也會給人很多機會’,我很認可這句話,我不是富二代,和你差不多,一窮二白到薑家來打工的,薑廣龍那個人不錯,比較重兄弟情義,也比較愛才,但是他小兒子不像他,防人心太重。不說這個了,一切都過去了。豔群,你的情況這些年我一直有些了解,後來我們正式認識後,我關注就更多了。我知道你是一個有抱負的女人,而我呢,不像薑廣龍,我一向認為女人有自己的事業是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豔群,這個社會不公平,但同時它也會給人很多機會,但是如果你在一個不公平的社會裏,同時連自由也失去了,那麼,你何來機會可言?”

豔群征征看向唐錦賜,心裏在那一刻開始軟化,就像所有的雨都落在未開墾的土地上,他是了解她的,這麼多年了,他是唯一了解她的人。

唐錦賜笑道;“豔群,我知道你結了婚,但是我不介意,我想那時候你太年輕,又沒碰到能懂得你幫助你的人,你那樣選擇無可厚非。這些年來,你在薑家的情況,我覺得你當初的選擇是錯的。錦賜集團是我心血,失去它很可惜,但是天下之大,處處為家。不知道你聽說沒有,我在別的省份另外建了一個我自己的集團,我想你能和我一起去,寂寞了那麼多年,我很想有你能在我身邊,有個健康的家,有一個聰明的孩子。”

“健康的家,聰明的孩子”這些話有如針紮般刺進豔群的心裏,她原以為自己這一輩子與這些美好的想望都無緣了。

錦賜伸出手,覆在豔群的手上,對她認真說道:“我對你是認真的,你是唯一讓我心動的女人,看到你在薑家受苦,我很為你心疼。豔群,舍得舍得,舍有時候就是得。再說,薑季澤那個人心狠手辣,為了利益可以六親不認,更何況你隻是他的嫂子?人生一百年,運氣好能活到老,運氣不好也許半途就死了,這樣的事屢見不鮮,王功權約人私奔是為了炒作,而我是真心的,豔群,不要再在薑家那個牢籠裏浪費生命了,好不好?”

錦賜說這些話時,這些年在薑家的生活仿佛倒帶的影片,全部在豔群頭腦裏過了一遍,她眼裏突然含滿了淚,錦賜的誠懇和深情讓她原本搖擺不定的心打定了主意,她不相信薑季澤,她陷在了狂熱的愛情裏了,她不作聲地點點頭,哽咽道:“你為我在杭州再多呆幾天,我考慮三天,三天後,我給你電話。你說的沒錯,我浪費了這麼多年,我不能一無所有地離開。”

錦賜笑了笑,更加緊地握住了豔群的手,豔群緊張地往四下裏看看,然後迅速地擦了眼淚,戴上墨鏡匆匆離開了。

對於季琳堅持要離婚的打算,薑家兩老人是反對的,甚至季琳的公婆也提著禮物到薑家來道歉了,但是得知季琳未經允許打掉了金家的骨血後,金家老人再也沒有上過薑家的門。

季澤這次一反常態站在他姐這邊,不管薑家老人如何反對,他幫助他姐順利地和金凱瑞辦了離婚手續,當年的房產寫的是季琳的名字,當時陪嫁過去的車子藍博基尼也開了回來,薑家不差錢,要的就是官富結合的穩定,所以季琳等於離了婚仍帶回了大筆財產,當時金家給季琳買的奧迪TT,根本和薑家買的藍博其尼不對等,當時顧全婆家麵子,季琳天天保時捷不開,開TT,現在離了婚,那輛TT就直接留在金家了。

離婚後的季琳慢慢地恢複了元氣,臉色紅潤起來,整個人又慢慢地胖了回去,洛水天天看著她恢複,隻覺得從前那個季琳姐又回來了。

這一天,季澤給洛水打電話,問洛水是不是和他姐在一起,洛水承認是,季澤便沉吟了一會,對她道:“我在張府前街的那家咖啡館等你,你和我姐一起過來吧,我有事和她談。”

洛水就想著季澤有什麼事情要和季琳談,看了看外麵,太陽明晃晃的,工作狂薑季澤這個時候通常都在忙工作,不過想著肯定是大事情,把情況和季琳一說,季琳也感覺很奇怪,一邊笑著說不知她弟葫蘆裏賣了什麼藥,一邊開車帶著洛水去了。

兩個人走進去的時候,季澤早就來了,他獨自坐在房間的一角,慢慢抽著煙,好像已經在那裏坐得生了根似的。

洛水突然意識到什麼,她看了季琳一眼,季琳仍然滿眼疑惑,洛水想著這樣也好,這件事情因為季澤而起,如今因為他結束最好不過。洛水和季澤坐在一邊,季琳坐在他們對麵,一邊點咖啡一邊對季澤笑道:“你怎麼回事?有什麼事不能在家說嗎?”

季澤笑了笑,看了看季琳,對她低頭歉意地說道:“姐,有件事請你原諒我——”季琳就一征,臉上的笑容凝固了,洛水便知道季琳也意識到什麼。

季澤的嗓子很啞,他很快又繼續往下麵說了:“當時金凱瑞對我說,他很愛你,非常非常愛,他說你和其它的富家女不一樣,其它的富家女很強勢,不可一世,可是你不一樣,他幾乎是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上了,我當時知道你和徐靖在交往,我知道你們相愛,可是我想,凱瑞喜歡你,他們家家勢那麼好,至於感情,慢慢地就會生出來的,如果結婚後,你能愛上他,你們可以過得很幸福,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季琳沒有做聲,洛水沉默在一邊聽著,她知道季澤說的是季琳和徐靖的事,可是也不知怎麼的,聽到他用暗啞的嗓子說出來,卻像他在說他和她的故事。

季澤緩聲說道:“姐,我真的以為感情是可以生發出來的,金凱瑞那麼愛你,你們一定會幸福,再加上當時家裏的影視產業發展遇到了瓶頸,我急需找人脈和靠山,所以我讓徐靖走了。”

季琳猛地抬起頭來了,用難以置信的神情看著她弟,她的眼睛開始泛紅。季澤低頭道:“姐,請你原諒我,這次金凱瑞出了事,我才知道一個人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跟了他不會幸福,我也明白,很多時候,感情代替不了愛情,一個人大概不愛一個人永遠都不會愛上,我當時太狂妄了。”

季琳眼裏開始有淚,眼淚小河一般,從她的大眼裏緩緩流了出來。她沙聲對季澤說道:“徐靖現在在哪?”

季澤從衣袋裏掏出一張紙條,還有一張金卡,對季琳道:“這上麵是他的電話號碼,我已經聯係到他,他一會會在杭州車站等你,你和他去另一個城市生活吧,我想經了這麼多事,換個城市生活可能會好一點。姐,你不要怪徐靖,當初我請了黑道上的人,威脅他踏上杭州半步,他鄉下的爹娘性命不保,他才不得已離開的。他對你的感情一直未變,這張卡你也拿著,你和他去別的地方買房買車,好好過日子,家裏的房車也留著給你,我們永遠是好姐弟,我薑季澤活著一天,就不會看著別人欺負你。”

季琳拿過紙條和卡,對洛水道:“洛水,你陪我去車站。”

洛水看向季澤,季澤點點頭,洛水和季琳便火速開車去了。季琳一路上都在掉眼淚,可是哭泣的同時臉上都有笑容,這個場景太熟悉了,就像當初季琳得知徐靖出了車禍,哭著開車去見他的情景,當時洛水也是坐在副駕。

徐靖在車站外麵等著她,一年未見,他看上去老了許多,原本黑發如漆,現在兩鬢都染了霜色,可是人仍然是那個人,洛水看到他們兩個人曆經千辛萬苦終於在一起,心裏也是很溫暖,真誠地祝福他們。

當天季琳和徐靖就去了他鄉下的爸媽家,季琳和洛水道別,對她道:“你和季澤結婚時我一定回來。”

洛水笑著送他們離開,想著季琳就是這麼好,這麼快就原諒了季澤。她回來的時候,想起季琳說的話,她和季澤結婚的時候,她想著季澤從香格裏拉回來後,變得那麼古怪,他們真的能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