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手術過程中,猛哥的目光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從最開始的鄙夷,到逐漸驚愕,再到最後的歎服,極其生動地表現了人物內心活動的變化曆程,簡直可以作為電影學院表演課的教材了。
“哎呀,哎呀呀,真是妙手回春啊,看走眼了,看走眼了,我還以為你是個二把刀呢,失敬失敬!”猛哥臉上笑得跟朵菊花一樣,拉著南念就坐到了板凳上:“快坐快坐,那啥,疤子,上酒上菜!”
刀疤直接懵圈了,這荒山野嶺的,咱是跑路呢,哪有酒菜啊!
不過見二寶的手術成功了,他也挺高興,忙從包裏翻出了一瓶酒,又拿出幾塊牛肉幹和壓縮餅幹放到桌子上,搓著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南大夫,咱就這條件,也沒啥好東西,你先將就著吃上點,等以後咱再好好感謝你,那啥,在南湖大酒樓好好給你擺一桌!”
南念哭笑不得,心想這二人前倨後恭,變臉變得也太快了。
“不用客氣,醫者父母心嘛,應該的,應該的。”南念笑了一下,看著猛哥問道:“手術動完了,該放我倆回去了吧?兩位大哥都是江湖上的好漢,說話肯定會算數,對吧?”
猛哥笑道:“那當然,咱吐口唾沫就是釘,說話肯定算數,這個你不用擔心。”
南念心中一喜,正要說兩句客套話,卻聽猛哥又說道:“不過嘛,救人救到底,我這位兄弟還沒醒過來,你先別著急,等他醒了咱看看啥情況再說。”
“臥槽......”南念一急就要開罵,猛哥拍了拍他的大腿道:“當然,耽誤了你的時間,咱在錢上補償。”
扭頭朝刀疤道:“給南大夫表示一下咱的誠意。”
刀疤會意,走過去從登山包裏又拿出幾摞鈔票放到了原先那堆錢上。
南念無語道:“這不是錢的事兒,你說你這裏又是刀又是槍的,大哥,咱換位思考一下,換成你你心裏哆嗦不?”
“哆嗦。”猛哥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南念大喜,忙趁熱打鐵道:“是啊,你說你都哆嗦,我們能受得了這個嗎?大哥,你行行好,趕緊放我們走吧,你放心,我倆出去絕對不亂說......”
他話還沒說完,無門上突然響起嘭的一聲,好像有人在踹門。
猛哥臉色一變,動作非常迅速地抓起五連發,衝刀疤一擺頭,刀疤拿起槍,竄到窗口看了一眼,然後抓起門口放著的一個破水桶,猛地一把拽開門先把捅扔了出去,隨即舉著槍一個箭步就躥了出去。
他剛出門,舉著槍的手就被人一把攥住,幾乎同時腋下劇痛,整條胳膊被人擰到了身後,槍也被奪走了。
那人把槍頂到他的腦門上笑道:“別動昂,要不然我手指頭一哆嗦,你這顆大好頭顱可就變成爛西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