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傑抽完了一支煙,推門走進了隔壁的審訊室,楚淮正在裏麵受審。
訊問的兩個刑警看見鬱傑進來,都站起了身,鬱傑擺了擺手,示意他們繼續,楚淮瞟了他一眼,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一個刑警看了看手裏的資料道:“你說你好歹也是個上過大學,接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怎麼一點不懂法呢?這麼大個事兒,你以為你糊弄兩下就能過去了?”
楚淮道:“我說的都是實話,寶軍是被李鬆山那夥人殺死的,具體是誰動的手我沒看見,因為當時現場比較混亂,但肯定是他們幹的。”
“你沒看見怎麼還這麼肯定?”刑警問道。
“第一,在雙方剛動手的時候,我看見李鬆山在對一個人偷偷說著什麼,那個人一直盯著寶軍點頭,案發後那個人卻不見了。第二,李鬆山他們跟寶軍是認識的,因為寶軍當時看見他們很激動,還說鬆山打死他們,我推測可能是寶軍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被他們趁亂滅了口。”楚淮非常冷靜地說道。
“你分析?那你比我們還厲害唄?”刑警冷笑道。
“我沒這麼說,我隻是如實闡述了我所看見的和我所認為的。”楚淮道。
“你搞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你還以為在大學參加辯論賽呢?告訴你,要不看你是個大學生,又沒什麼前科,我們早收拾你了!”刑警一拍桌子怒道。
“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找他隻是為了討回被他騙走的錢。”楚淮道。
一個刑警站起身就朝他走去,鬱傑卻示意他先不要動,憑直覺和經驗他判斷眼前這個文質彬彬的年輕人並沒有撒謊,至少人不是他們殺的。
“你的意思是李鬆山指示殺人唄?”鬱傑問道。
“應該是。”楚淮回道。
“那個寶軍兩條胳膊肘關節處都有傷,似乎遭受過某種酷刑,這肯定是你們幹的,你們之間似乎不隻是債務問題。”鬱傑不動聲色地說道。
“不,我們之間就是單純的債務糾紛,他胳膊上如果有傷,那也跟我們沒關係,我們隻是打了他幾下,而且是他先動的手。”楚淮臉上表情不變地回了一句。
“這隻是你單方麵的說辭,並沒有什麼證據。”鬱傑道。
楚淮聳聳肩道:“事實就是這樣。”
鬱傑仔細地打量著他,心裏愈發感覺這個小夥子不簡單,至少心理素質還是比較過硬的,而且思維很縝密,是那種膽大心細的類型,這種人如果成為犯罪分子,那必將是十分危險的。
他拿起桌子上的資料翻了翻,笑道:“嗯,不錯,師大外語係畢業,而且成績很優異,很有前途嘛。”
“嗬嗬,還行吧。”楚淮一笑,他看似很隨意,其實也在認真地觀察著鬱傑,這個人給他一種既軟又硬的感覺,是個非常不好相與的角色,他的那雙不大的眼睛有時會射出一種很淩厲的光芒,仿佛能看透別人的內心。
“如果留下刑事案底可就不好了,前途盡毀,白白辛苦了十幾年。”鬱傑道。
“謝謝鬱隊關心,不過我不會留下刑事案底的,因為我沒有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