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局審訊室內煙霧繚繞,好像著了火一樣。
黑娃坐在審訊椅內,頭一點一點的,越垂越低,看著馬上就要睡著了,他已經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王新民!”主審的刑警隊副隊長梁文山猛喝一聲。
黑娃嚇得一個激靈,猛地一下抬起頭,眼神渙散的問道:“誰?誰叫我?”
“不要再負隅頑抗!”梁文山點了一支煙,看著他冷冷道:“那天晚上你們到底去大富豪幹什麼?老實交代!”
黑娃晃了晃腦袋,雙眼漸漸聚焦,終於定格在了梁文山的臉上。
“給我根煙抽。”黑娃用戴著手銬的雙手使勁搓了搓臉,聲音粘澀地說了一句。
梁文山以為他心理防線崩潰了,忙朝另外一個刑警使了個眼色,那個刑警拿起煙和打火機走過去給黑娃點了一支,嘴裏不耐煩地罵道:“你說你算個神馬玩意兒,還要老子伺候你。”
“謝謝,謝謝!”黑娃叼著煙忙不迭地點頭道,隨即狠狠吸了幾口,感覺無比愜意,忍不住哼哼了兩聲。
梁文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往椅背上一靠道:“煙也抽了,該交代就交代吧,案子進入程序,你也會輕鬆一點。”
黑娃眨巴著無知的小眼神問道:“交代什麼?”
梁文山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小朋友,你這樣可就沒意思了,別給臉不要臉。”
“我不是已經說過N遍了嘛,我們去找那個寶軍要債啊,他說要給我找個工作,騙了我一萬塊錢,死活不給,我家裏特別困難,都快揭不開鍋了,你說我能不找他嗎?他這可算是詐騙啊!”黑娃煞有介事地說道,謊言重複千遍就是真理,可能他自己都信了。
“你這是拿我們當傻子啊。”梁文山冷笑道:“要債為什麼要殺人?誰指使你們幹的?哪一個動的手?”
“人不是我們殺的,我們就是正常要債,沒必要殺人啊,隻不過是跟他吵了兩句,互相推搡了兩下。”黑娃道。
“哦,這麼說是你們在要債的過程中產生了口角,進而發生打鬥,爭執中失手殺死了那個寶軍,對不對?”梁文山抽著煙循循善誘。
“不是失手殺死的!”黑娃喊道。
梁文山立刻追問道:“那就是有預謀地殺人了?”
黑娃聽到這話反而冷靜了下來,他明顯感覺到對方老奸巨猾,用心險惡,一定要把這個屎盆子扣在他們頭上不可,自己稍微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著了道。
言多必失,他幹脆閉緊了嘴,來了個徐庶進曹營,一言不發。
梁文山又問了幾句,見黑娃坐在那兒閉著眼睛根本不搭理他,心中不由邪火躥騰。
“你以為你不說就沒事兒了?對你這種頑固分子必須采取專政手段!”他一拍桌子,那個刑警從桌子上拿起一本電話號碼簿和一根警棍,走過去衝黑娃笑道:“人叫不走,鬼叫飛跑,那你得遭點罪了。”
黑娃還沒反應過來,那個刑警把號碼簿塞到他懷裏,然後用警棍在號碼簿上狠狠搗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