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鬆山看著他臉上表情變幻,想了想還是嚅囁道:“他叫咱明天給張寡婦拿一萬塊錢,說是賠償費,要不然......”
鐵拐李心中一凜,忙問道:“要不然就怎樣?”
“要不然他就來找你,說到時候就不是錢的事兒了。”李鬆山眨巴著眼睛低聲道,甚至不敢看他臉上的表情。
“臥槽!”鐵拐李罵了一句,一揚手把手裏的啤酒瓶摔到對麵牆上,砰的一聲,玻璃碴子與啤酒沫子四濺,眾人連忙躲閃。
“姓南的,你他媽欺人太甚!”鐵拐李紅著眼珠子吼了一句。
這一聲怒吼讓眾馬仔興奮了,一個小夥喊道:“哥,咱去幹他們吧,怕啥,他也不比咱多個屌!”
“對,必須得找回這個場子,要不然以後沒法在道上混了!”眾人紛紛響應,群情激憤,隻有李鬆山沒吭聲。
這下鐵拐李尷尬了,他比誰都恨南念,可他也比誰都怕南念,他剛才隻不過是隨口罵了一句,沒想到小弟們卻如此激動,這讓他情何以堪。
幹?還是不幹?這是個問題。
經過一番短暫的思考,他最終還是做出了理智的決定,不能幹南念,要不然他以後可能就得架雙拐了,別人咋叫他?雙鐵拐李?還是鐵拐李的平方?搞笑,他是絕對不會讓這種難堪的事情發生的。
“肯定得幹他!”鐵拐李先是鏗鏘地說了一句,隨即就變了話鋒:“不過咱們得講究個方式方法,怎麼幹?什麼時候幹?都得好好研究研究,現在派出所盯咱盯得挺緊的,要小心一點。”
眾人大張著嘴還沒反應過來,鐵拐李從吧台抽屜裏拿出一遝錢,數了一萬遞給李鬆山道:“別等明天了,你現在就把錢拿過去,咱先麻痹麻痹他,瞅準機會一把幹沉他,這是孫子兵法,你們要學著點。”
李鬆山下意識地接過錢,瞪著綠豆眼還有些懵逼,鐵拐李嗬斥道:“快去!”
“哦哦!”李鬆山趕緊答應了一聲,帶著眾人就出了台球室。
走在路上,眾人麵麵相覷,一個小夥忍不住問道:“真給啊?”
“那不給咋整?拐哥剛才不是說了嘛,先麻痹麻痹他,這叫孫子兵法,嘿嘿。”另外一個小夥陰陽怪氣的笑道。
那小夥道:“我連兒子兵法都沒看過,更別說孫子兵法了,艸,他咋不麻痹麻痹我,我挺喜歡的。”
李鬆山斜眼道:“你算個JB,他麻痹你?麻了個痹的!”
“哈哈哈!”眾人大笑,一個個前仰後合,跟個沒事兒人一樣,一點都看不出來剛才他們還挨了一頓胖揍。
鐵拐李把幾個還在打台球的小屁孩趕了出去,拉下卷閘門,點著煙一高一低的在店裏轉來轉去,心情頗為煩躁。
他不光是心疼那一萬塊錢,更懼怕的是南念的突然出現,這必將會對他的混子生涯造成巨大的影響。
抽了將近半盒煙,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心中一喜,忙升起卷閘門,探出頭左右看了看,屁顛屁顛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