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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壽山,本來是一個黃土山,上麵遍植花草,後來朱元璋在此舉辦壽宴時,一時高興,這才提起毛筆,寫下了很難看的三個字,叫做“萬壽山”。他的願望是美好的,想活一萬歲,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隻活到七十歲就杆屁了。
看來願望和現實總是有差距的,即便是天王老子也無力改變。
鄭寅和朱檸帶著早已準備好的精致禮物,由春風的引領著,很快就到了萬壽山。鄭寅張眼一看,都是熟人,有朱能,有邱福,還有張輔等武將,還有解縉,楊士奇,楊榮,金幼玫等文淵閣大學士。當然朱棣的老師道衍和尚,還有大國師相士袁珙也在。朱棣寵愛的徐皇後、權妃,坐在朱棣身旁,極具國母之儀。
酒菜非常豐美,天上飛的,水裏遊的,地上跑的,草棵裏蹦的可以說應有盡有。
朱棣看鄭寅尾隨著公主來到,嗬嗬笑道:“三寶啊,快到我這裏來,七八天不見,朕還有點兒想你了呢。”
鄭寅連忙趨前幾步跪倒在地,高聲頌道:“奴才也想著陛下您呢。今兒是陛下大壽,奴才恭祝吾皇萬歲和皇後千歲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這句話說出來,朱棣十分受用,擼著幾根稀疏的胡子道:“好一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便是比那些俗套話兒高明了許多。”
眾大學士也紛紛豎起大拇指獻媚得道:“高啊,馬公公竟是文采飛揚,出口成典呢。”他們哪裏知道,這是人家金庸金大俠的專利。
朱能不管那個,起身扯過三寶道:“你天天在那女人堆兒裏混,也不怕淡出個鳥來?想煞你二哥我了。”這等粗人竟不知道和女人混,才是男人最美的美事。
大家聽了,無不為朱能的豪爽和兩人的深情哈哈大笑。
席間大學士們賣弄著風騷,顯示著自己的本領,盡是華章絕句,一人更比一人高超玄妙。
這時,朱棣酒意半酣,他見解縉隻顧低頭吃,也不跟別人賽詩,便問道:“解愛卿,你也不說話,在想什麼呢?”
解縉這個人十分直率,他抬頭道:“回陛下,臣在想媳婦呢。”
大家聽了,無不止住聲音,看皇上怎麼處置這個不知輕重沒頭沒腦的家夥。
“解愛卿,算來到朕這裏,你也就剛剛離開媳婦不大一會兒,怎麼又想?”朱棣又問,根本沒有生氣。
“回陛下,臣家中已是數日無肉,臣吃了這些肉菜,便想到了夫人。”解縉道。原來解縉十分清廉,一直兩袖清風,根本沒有積蓄,有時候家裏趕上幾件事連在一起,就沒錢買肉了,甚至最厲害的一次,三天無米下鍋,說起來真讓人不相信。
朱棣聽了:“解愛卿,難為你夫妻這樣恩愛,等一會兒,你就給夫人捎帶一些回去吧。春風,讓禦膳房準備一些去吧。”
“謝主隆恩。不用禦膳房準備了,一會兒這些菜有剩下的,我拿回一些,就已知足了。”看來這打包的習慣,應該是從解縉這兒興起來的。
大家哈哈大笑起來,為這個解大學士的憨態可掬。
朱棣笑著問道:“解縉,聽說你的夫人身高八尺,體態妖嬈。像你這樣五短身材,比比兩頭都不齊,怎會如此恩愛呢?”
原來解縉很矮,也就一米六多上一點點,而且還很瘦小,估計是所有的營養都供應了他那聰明絕頂的腦袋了。
大家聽了,都十分感興趣得等著解縉的下文,鄭寅也覺有意思,支起耳朵,聽著這解縉如何回答。
解縉聽了,臉上也不改色,手中抓著一條雞腿,啃了一大口,眾目睽睽之下,吧唧吧唧咀嚼著,等他咽下去,他開口答道:“五尺男兒七尺妻,君王說話真稀奇,隻要當中合了榫,管他兩頭齊不齊。”
朱棣聽了,略一回味當即拍著桌子哈哈大笑,旁邊徐氏和權氏掩麵暗笑,隻有朱檸臉色通紅。
眾大臣見皇上開心,無不前俯後仰,狂笑不止。
解縉,也不笑,哢嚓又啃下一半雞腿,自顧自的嚼了起來,邊嚼,還端杯自飲了一杯。
這就是英雄!文人中的英雄,好惡分明,率性而為。
鄭寅為他這種不要臉(麵)的精神所折服了,他起身來到解縉身邊,端一杯酒敬道:“解大人,果然是豪爽之人,佩服啊佩服。”
解縉嗬嗬一笑,也不說話,端酒一飲而盡,繼續吃菜。
就在這樣的歡聲笑語中,壽宴結束了。
鄭寅跟公主說要找道衍和尚有點事兒,讓公主先回去一會兒。公主隻得和赫連春柳還有丹兒先回去了。
鄭寅為什麼要找道衍和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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