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一遇風雲化作龍(下)
酒席散去,道衍和尚正要和袁珙一起離去,卻被鄭寅攔下來,三個人並肩從萬壽山,來到了一處亭台所在。你道這袁珙究竟是何人?怎麼竟成了大國師?
這袁珙字廷玉,生有異稟,聰明好學,嚐遊海外洛伽山,遇異僧於古崖之上,僧授以相人術。先仰視皎日,目盡眩,布赤黑豆暗室中,辨之,又懸五色縷窗外,映月別其色,皆無訛,然後相人。其法以夜中燃兩炬視人形狀氣色,而參以所生年月,百無一謬。(提醒大家,萬勿效仿,傷了眼睛,本人概不負責啊)
朱棣曾經試過袁珙,自己化身仆役,結果還是被他一眼看出。之後,每當大事,朱棣都會要他和道衍參詳預測才做行動。
鄭寅與道衍和尚私交極好,與這袁珙也很投緣。
等三人落座之後,鄭寅拱手道:“小弟有件事始終縈繞於心,排解不去,隻好請兩位神仙哥哥給我解釋一下了。”
袁珙聽了手中拂塵一甩,道:“解鈴還需係鈴人,心結還需心來解。馬兄弟是不是想要出宮打仗啊?”
鄭寅心中一驚,驚訝的看著袁珙,怎麼我想什麼他都知道?他決定戲耍袁珙一回,便道:“那袁大法師,你看我終究有何心結呢?”
“徘徊在變與不變之間。”袁珙眯著眼,不動聲色道。
鄭寅這下子算是服了,連忙拱手道:“三寶算是徹底的服氣了。那就請大師給我排解排解吧。”
“嗬嗬,這排解一事,就要看道衍了。”袁珙微睜雙目,示意鄭寅去問道衍。
道衍哈哈一笑:“鄭寅兄弟,你心中有何隔礙,盡管說吧,難道還非要我們點明不成?”鄭寅嚇得差一點從石凳上滑下去,他連自己叫做鄭寅都知道,還有什麼不知道?
“你怎麼知道我叫鄭寅?”
“我不僅知道你叫鄭寅,貧僧還知道你是寅年寅月寅日寅時生,對不對?”道衍笑得像個彌勒佛一樣問道。
鄭寅不得不點點頭。
“你還不是一個真太監,你還和公主有染,對不對?”道衍繼續逼問道。
鄭寅的冷汗從全身三百六十萬毛孔裏吱吱湧了出來,簡直就像趵突泉。
他哆哆嗦嗦得問道:“大哥,您別說了,兄弟我給你們磕頭了。”
說完從凳子上滑下地,磕頭就拜。
“鄭寅兄弟,自我見你第一麵,就知道,你非等閑之輩,之後種種,也讓我知道你甚至超乎我的想象。既然今天話說到了這裏,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請你先告訴我們你究竟是何人吧?”道衍和尚嚴肅了起來,說話的時候帶著威嚴。
鄭寅心說,與其藏著掖著,還不如向他們表明,本來自己的秘密人家已經快知道得差不多了,還瞞著有什麼用?於是便把自己來自未來六百年之後的真相一一表明,還把如何傷害了真正的馬三寶,自己做了替身也說了出來。
道衍和尚微眯著雙眼,聽到這裏道:“怪道那日我看燕京西南天空有異相,率人趕去,驚見一燒壞的黑鐵家夥,還有一個和你一摸一樣的人呢。”
鄭寅心中這才明白,人家不是懵的,原來他早就看見了真鄭和。便問道:“不知大師為什麼不稟明燕王殿下呢?”
道衍和尚道:“一切盡是天緣啊,若我稟明陛下,難道還有現在的三寶兄弟?你的宏圖偉略又怎麼實現呢?”說來說去,人家還是世外高人,前知三百年,後知五百載。
鄭寅問袁珙道:“袁哥哥,你說這朝代更替,國家侵略,百姓塗炭的事有沒有可能改變呢?”
袁廷玉略作沉吟道:“我之祖先袁天罡著有《推背圖》,內中有天理玄機,這是人所不能改變的,明之後是清,清之後是民國,這是誰也無法扭轉的。”
鄭寅挑起拇指,對袁珙道:“兄弟算是服了,佩服的六體投地。”袁珙微微一笑道:“你有什麼心結,還是說罷。”
此時西邊的太陽已經落山了,滿天的紅霞,染紅了天空,鄭寅便道:“天色已晚,兄弟請兩位哥哥到風華樓去詳敘,不知意下如何?”
道衍和尚道:“紅塵之所在,我輩僧道是不能去的。不如我們去兄弟的宅邸去談吧。”
“也好,也好。”鄭寅心說,要說是我的宅邸也算不錯,連公主都是我的。
大家會意的笑笑,徑往平寧公主府走去。不一時,來到了公主府,鄭寅公主迎了出來,鄭寅呼喚丹兒準備飯菜。之後他們去了丁小乙的精舍,因為,隻有這裏才最隱秘。本來鄭寅是想把公主趕走的,但是卻被道衍攔下了。他對鄭寅道:“本是一家人,何必如此?”
不消一刻鍾的時間,酒菜俱備,丹兒和柳兒退下之後,屋內隻剩下了鄭寅、丁小乙、平寧公主還有袁珙和道衍和尚。鄭寅舉杯道:“兩位神仙光臨,使得我荀芳妹妹的屋子是錦上添花啊,來小弟敬兩位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