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龍抬頭,君莫愁(1 / 3)

轉眼兩月時間,北地開啟了招兵買馬,巴村的田阿潤更是被丁澤遊親自點兵。

盧家主親自來到巴村,請出這位深藏不露許久的少年豪傑。

老廖也在這個晚夏徹底結束他一樓武夫的一生,臨死前留給田阿潤一句話:

“我輩武夫,抬頭走遠,才是解法。”

田阿潤也不再如往日頹然練拳,這天他在晌午時間,打出那久違兩年的北晴拳極意。

田阿潤熱淚盈眶,看著遠處已經空無一人的老廖別院。

他回憶起這兩年,老廖每日都來找他談心,可田阿潤打拳依舊無神,空洞的打完當天拳招,就低頭回家。

作為巴村第一位二樓武夫,田阿潤卻無一顆爭鳴心,如今他在二樓修為卡住兩年,今日隱隱覺得三樓有望。

盧家主此時看完田阿潤一套拳,默默出現在他身後,說道:

“田阿潤小友,新北荒侯要重組北荒武道軍,掃平溺國,可有興趣?”

田阿潤看著眼前這位身長七尺的中年武夫,貌似看見了一位許久未見的中年好友,隻不過他還是略顯笨拙,問了一句:

“大叔,你誰啊。”

盧家主道:“我是盧家主,也是禾城城主。”

是的,盧家的家主,名字就叫盧家主。

田阿潤恍然大悟,立馬請這位中年武夫進屋詳談。

盧家主與田阿潤進屋相對而坐,桌上擺著田努力擺的兩碗紫酒。

盧家主大概說了一下北荒武道軍的情況,若是田阿潤願意複伍,這次將成為第一軍隊一個團的副團長,可控製五支小隊。

田阿潤愣了一下,陷入沉思。

他回想起當年進入那片森林,一群武夫都永遠留在了那劍氣淩厲的林子。

還有那位被自己打成重傷的李佳昊,兩人雖未有任何交流,但是田阿潤知道,他這世上又多了一位死敵。

那位李佳昊身長貌冷,殺氣騰騰,在他所見過同齡劍修裏麵,乃是上等,對比王知悉的內斂殺意來說,李佳昊的劍意更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

若非那天李佳昊被占盡先機,田阿潤的第一式北晴拳太過霸道,這位劍客確實能殺了田阿潤。

回到現在,盧家主喝了一碗紫酒,內心暗歎道:“這酒真是禾城最好喝的桑葚酒了。”

不過這位中年武夫並未露出喜悅,依然是直勾勾的打量眼前這位新北荒侯親自點名的青年武夫。

二十二歲的田阿潤,無論冬夏,都是一襲麻布薄衣,他的手臂肌肉塊也塊塊分明,肚子更是一大塊,實在是有將軍之姿。

這是近二十年武道攀登達成的,北荒第一位純靠自身能力造就的純粹武夫。

楊崢曾說過,晴國武夫,大多是世家出身,拳意打磨,一定要在戰場上見到屍山血海才有戾氣,才銳不可當。隻有極少數的平民武夫,依靠自身打磨可以讓拳能如自身之刀一樣,殺氣撲人。可這類武夫都有缺陷,經常會因為資質的問題,被武道一樓困住一生。

而麵前這位巴村武夫田阿潤,他渾身氣勢幾乎比肩三樓武夫,一身戰意仿佛高山一般,盧家主雖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然成為三樓武夫,可是麵對眼前這位二樓巔峰武夫,他不敢說能百分之五打贏,甚至極有可能一輪對招就被轟殺。

到底是什麼原因造就了這天才一般的平民武夫?

是純粹的心和念,是對武道的渴望。

這個答案,一直在田阿潤的心裏,他出生便知道,一條武道,若你不去走,不去悟,終生隻能停在起點,望山歎山,見海怪海。

隻不過盧家主不知道,他一生都是一邊練武,一邊去爭位,如今終於能憑狠辣心思坐上禾城城主之位,他的道也就此打住了。

田阿潤此刻也端起紫酒,暢然快飲。

“那就去吧,我感覺再過幾日,就能上三樓武夫。”

他喝完酒,給出了自己心裏最真實的答案。

盧家主得到回應,不做打擾,立馬動身離開巴村。

暗金城,北荒大殿。

丁澤遊掐指一算,開懷大笑。

此次推演,居然能看到這位武夫的武運,實在是妙。

丁澤遊眸子裏的光景,是一位麻布武夫,渾身是血,在屍山之頂成就更高一樓。

還有兩年,就要開啟這場曠世大戰。

東大陸絕對統禦者晴國將和北大陸的四座劍國,徹底過招。

又是三個月轉眼而過,海獸國麵對幾十年來自晴國的武夫襲擾,國力日漸衰微。

晴國上層臨時決定,先給海獸國來一次開胃菜,這次的菜,是包括楊浩成王知悉盧宇狠一帶沿海城部隊,以及上兩代沿海城,再從各地調兵遣將,在這個初冬,點兵明珠城。

這次被命名為苦瓜的國戰,將為後世寫下一篇晴國最為慘烈的戰爭史詩。

這個決定,本身被提前了五年,實話說,就連明珠城的李一凡心裏也沒底。

海獸國作為東大陸海域的絕對霸主,獸道的曆史絕對不會比武道短,甚至可能更長。

即使是百年前,有那位一拳打碎北荒神成神夢的孟定北,也未能問拳靜動城。

靜動城是海獸國一座頂級大城,創建距今已有三千年曆史,裏麵有獸道最終傳承,每個極致獸道戰士接受傳承之後,可達獸道頂層。

隻不過海獸國內部階級分明,導致絕大多數明明有能力的天才被一群純血獸族水貨用來水境界。

以至於海獸國的獸道,低中境界極多,這十幾年又被沿海城小船計劃屠戮十之二三。

內部腐敗,外有強敵,海獸古國,命不久矣。

明珠城,點兵日。